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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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獻忠就陷進去了。

&esp;&esp;坊間則流傳，二人原是青梅竹馬，自幼兩情相悅，因雙方父母棒打鴛鴦，一別兩散，多年後意外重逢，天雷勾動地火，舊情復燃。然而江秉燭卻橫在兩人中間……

&esp;&esp;此說法類似街邊的風流話本，站不住腳，稍微查下兩人的籍貫，便知有多荒謬。

&esp;&esp;“坊間的說法儘管不足取信，有一件事他們揣測得不無道理。就是梅七巧殺夫。”沈濁頭頭是道地分析道，“你們想啊，什麼女人會在丈夫死後屍骨未寒就火急火燎地嫁人。而且房間的門明明是閂著的，她偏說沒閂，她為什麼撒謊？因為一旦證明房間是密閉的，房間裡便只有她和江秉燭兩人，這時候江秉燭死了，不是她殺的是誰殺的？”

&esp;&esp;林畔兒道：“這樣一來，她豈不是要和屍體呆上一夜？”

&esp;&esp;“她既敢殺人，還怕哪門子的屍體。除此之外竇獻忠也很可疑，處處洗清梅七巧，又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將吳良問成死罪，沒道理不懷疑他也參與其中。據我推測，兩人絕非堂上初見，必是之前便存在交集，互相看對了眼，隨即謀劃，由梅七巧除掉江秉燭，接下來案子落到竇獻忠手裡，他拉來吳良墊背，案子一結，他和梅七巧順理成章成了親。”

&esp;&esp;林畔兒捧腮道：“假如江秉燭之死系他們所為，結案後為何一刻等不及地成親，不是惹人懷疑嗎？”

&esp;&esp;“傻畔兒你不懂，男女之事本就急如星火，一刻也等不及。再者，竇獻忠系本縣縣令，誰人撼動得了？旁人縱是有所懷疑，也只有憋在心裡的份罷了。”

&esp;&esp;“既然密謀，為何不籌劃縝密，以至臨時拉來吳良墊背？”

&esp;&esp;“傻畔兒你又不懂了，吳良正是他們謀劃的一部分，你沒聽王掌櫃說原是那梅七巧勾引在先？”沈濁越說越得意，“梅七巧誘使江秉燭與吳良發生衝突，當夜再殺掉江秉燭，玩的好一手栽贓嫁禍。”

&esp;&esp;說罷，問裴縝：“你說呢？”

&esp;&esp;裴縝攤開手掌：“你三言兩語把案子結了，還叫我說什麼？”

&esp;&esp;“你是說我猜錯了？”

&esp;&esp;“你都說了，你是‘猜’的，還要我說什麼，一切懷疑必須建立在證據的基礎上，沒有證據，縱算兇手呼之欲出，也不能輕易定罪。”

&esp;&esp;“這還不簡單，找證據去。”

&esp;&esp;“去哪找？”

&esp;&esp;沈濁想了想：“梅七巧！咱們去盤問梅七巧。”

&esp;&esp;裴縝搖搖頭：“梅七巧不急，我倒是想去見見當日驗屍的仵作。”

&esp;&esp;出門時正好遇上竇獻忠。

&esp;&esp;“咦，幾位這是去哪？今天不審案子了？”

&esp;&esp;“我們想去見見給江秉燭驗屍的仵作，煩勞竇縣令指個差役引路。”

&esp;&esp;“哎呀，仵作有什麼好見的，他知道的全寫在驗屍薄上了，直接看驗屍薄不就完了。”

&esp;&esp;“驗屍薄自然看過，然而還是想聽仵作親口說說。”

&esp;&esp;“小馬，你來給裴寺丞帶路。”竇獻忠指著一個高高瘦瘦的差役說。

&esp;&esp;引到地方，小馬說他有事，先回了。裴縝一行進去，向仵作說明情況。仵作也姓劉，答覆道：“死者子夜過世，沒什麼掙扎跡象，應是被利器擊中心臟瞬間沒命，傷口一寸左右寬，推測是一把窄刃匕首。”

&esp;&esp;“這些驗屍薄上都有寫，本官想知道的是驗屍薄上沒有寫的，一些容易被忽視的細節。請劉仵作仔細回憶一下。”

&esp;&esp;“我知道的全寫在驗屍薄上了，沒寫的就是不知道，什麼細節不細節的，誰去注意那些。”劉仵作頗不耐煩。

&esp;&esp;“不一定在屍體上，周圍有什麼不尋常的也可以講講。人命關天，還請劉仵作耐心回憶回憶。”

&esp;&esp;“實話說吧，我這個人是個急脾氣，那天又趕上我兒媳臨盆，我急著回家抱孫子，匆匆驗過屍即回，哪來的心思觀察什麼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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