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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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好話。往後成了親，你絕不能忘了我這個叔叔。”

&esp;&esp;裴縝太陽穴突突地跳：“房少卿怕是誤會了，我沒打算和令侄女成親。”

&esp;&esp;“聘禮都下了，賢侄女婿還跟我開這種玩笑。我那侄女年紀輕，閱歷淺，做了糊塗事，然賢侄女婿也不是樣樣都好，挑不出毛病。你們倆誰也別嫌棄誰，過好日子才是正經。”

&esp;&esp;裴縝滿頭霧水，不待細問，同僚過來搭茬：“真的假的，裴寺丞要和房少卿結姻親？”

&esp;&esp;“如假包換，就差請期了。”房少卿笑得滿臉堆褶，“我大哥六個兒子，總共就那麼一個寶貝閨女，對待女婿比親生兒子還看中。千挑萬選，選中了咱們裴寺丞，這不是天大的好事？”

&esp;&esp;“果真是天大的好事。那我就預祝裴寺丞夫妻恩愛、琴瑟和鳴嘍！”同僚向裴縝道喜。

&esp;&esp;裴縝懶得應付，敷衍了事。

&esp;&esp; 橘頌篇（其五）延康坊

&esp;&esp;翌日到寺，裴縝徑直去了班房，沈濁蹺腳坐在班房裡吃胡餅，見到沈濁揚揚眉毛，算是打過招呼了。

&esp;&esp;裴縝詢問他昨日查訪的結果，沈濁丟給他一本薄子：“都記下來了，你自己看吧。不過據我總結沒什麼可用的線索，延康坊並未有男人失蹤。”

&esp;&esp;裴縝翻開瞧，完全是空白一片嘛。唯有在某一頁，寫了失蹤的字樣，卻又劃了。

&esp;&esp;“劃下去的是什麼？”

&esp;&esp;“有個小童見我走街竄巷打聽誰家裡有人失蹤，跑過來跟我說他爹爹不見了，結果是空歡喜一場。”話出口微怔，頃刻修改措辭，“結果是虛驚一場。”

&esp;&esp;見裴縝沒有放過的打算，少不得詳加解釋：“孩子爹是個大夫，出診去了。孩子不明事理，見不著爹亂嚷嚷。”

&esp;&esp;裴縝沉默片刻：“秦避給出那幾戶人家你也查了？”

&esp;&esp;“查了，皆在舉辦夜宴，在場不少人。不具備作案條件。”

&esp;&esp;裴縝問完，似乎心裡還藏著些話，欲言又止。沈濁的胡餅外皮酥脆，粘滿芝麻，內裡裹著羊肉，汁水豐富。沈濁當他餓了，戀戀不捨遞上僅剩的一枚，裴縝卻搖搖頭：“你訊息靈通，我想向你打探點事。”

&esp;&esp;“什麼事？”

&esp;&esp;“近來房少卿族中可有什麼不光彩的事？”

&esp;&esp;“你什麼時候對這種事感興趣了？”

&esp;&esp;“你只需回答有還是沒有。”

&esp;&esp;“近來沒有，四五年前倒是有一樁。”

&esp;&esp;裴縝靜待下文，沈濁又不說了，只顧嚼餅，渣子窣窣落一地。

&esp;&esp;“詳細說說。”

&esp;&esp;非逼裴縝說出這句話，沈濁才肯講，笑嘻嘻的神色，倒真像一樁秘聞：“房少卿有個侄女，也即是梁國公家的小姐，冰清玉潔的人兒竟然被下人撞見給自己的西席先生品簫，嘖嘖嘖，不得不說這位兄臺真有手段，知書達禮的世家千金活生生給調教成了妓女，就是代價慘痛了些，被小姐的幾位哥哥打折了脊樑，扔在大牢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房小姐原本訂了親，因為這事，親也被退了，四五年耽擱下來，都成老姑娘了。”

&esp;&esp;裴縝原對親事不上心，完全沒去想堂堂一等公的千金為何會給他做填房，昨日聽了房少卿的話始知裡面有貓膩。

&esp;&esp;“房家世襲罔替，家大業大，不愁找不到女婿，前幾日和韋駙馬喝酒聽說已經物色好了一位，相貌家世皆無可挑剔。”沈濁仍舊滔滔不絕，“夜夜撫簫弄笛，不知哪家公子有這樣好的福氣。”

&esp;&esp;裴縝抿唇不言。

&esp;&esp;沈濁突然意識到什麼：“……不會是你吧？”

&esp;&esp;“房少卿已經稱呼我為賢侄女婿了。”

&esp;&esp;沈濁破口大笑。

&esp;&esp;笑夠了，擔憂道：“她嫁過來事小，豈不是要委屈我的畔兒？”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