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李子楚，你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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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劇主要人物幾乎沒有一個有好結局的。

從開始青春年少、似水年華時的錦衣玉食，繁花似錦，這些佳麗結社冶遊，在秦淮邊吟詩作對，宴飲作樂；到國破家亡時，在亂世中顛沛流離，掙扎求生、委曲求全。跌宕起伏，前後對比強烈，其中的悲歡離合，令人感慨無奈，人生無常，離合興亡，兩女讀完悵然若失，最後竟然都不由淚流滿面。

“怎麼最後都這樣結局呢？太慘了呀！”

女戲迷之一:淚痕未乾的蘇蓉最後埋怨道：“子楚相公，你心太狠了，怎麼這樣寫，都沒有好結果？”

女戲迷之二:柳如是盯著李天涯良久，正當李天涯毛骨悚然時，柳如是幽幽道：“李子楚，你不是人啊！”

在柳如是眼中，本來李天涯的詩詞已讓她驚歎不已，高山仰止。結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幾天功夫，眨眼間李天涯又搗鼓一出神品劇本來。

明代戲曲包括傳奇戲曲和雜劇，分別在宋元南戲和金元雜劇的基礎上發展衍化而來。

明代傳奇創作大盛是嘉靖以後出現的。明王朝從開國經過一百多年休養生息之後，社會呈現了繁榮局面，驕奢淫泆，聲色犬馬。

萬曆期間，傳奇創作進入高潮，形式也更加豐富，著名的作品有高濂的《玉簪記》、周朝俊的《紅梅記》等。吳江的沈璟、臨川的湯顯祖是這一時期最重要的劇作家。

特別是湯顯祖的傳世之作“玉茗堂四夢“《紫釵記》、《牡丹亭》、《邯鄲記》和《南柯記》，其中的《牡丹亭》成就最高，家喻戶曉。

還有孟稱舜和阮大鋮，也是此中大家，其中以袁晉的《西樓記》和阮大鋮的《燕子箋》最為著稱。

在柳如是看來，李天涯的《桃花夢》無論劇情，文辭水平絲亳不遜於《牡丹亭》，這還是人嗎？

尤其是那首《葬花吟》，雖然算不上是最佳的詩作，但是卻最能代表她們女兒家的心聲。

柳如是就曾改名影憐，顧影自憐。這個名字出自李商隱的詩《碧城三首》其二句：對影聞聲已可憐。這是一種飄絮般的傷感，詩裡的可憐是可愛可憐惜的意思。

——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遊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釋處。

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複去？

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

桃李明年能再發，明年閨中還有誰？

......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悶死葬花人。

獨倚花鋤淚暗灑，灑上空枝見血痕。

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

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

怪奴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

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不聞。

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

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

......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抷淨土掩風流！

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她們愛不釋口，不停吟哦，黯然銷魂。

李天涯哭笑不得，心道慚愧，自己是把後世名著作挪到此期，本來是覺得好玩。傳世名劇《桃花扇》水平當然差不了，他卻居然引來柳如是“不是人”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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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三日。

歐洲東部，圓月高懸。

月光籠罩著廣袤的森林，穿過這片鬱鬱蔥蔥的森林，透過密密的樹枝，眾多荊棘和薔薇的環繞，在千仞深的懸崖前面，矗立著一座古老的城堡。

古堡似乎年代已經很久遠了，高高的灰色城牆上爬滿了暗綠色的蔓藤，如此之多，都快把窗子全包圍了，有的甚至鑽進了窗子裡，透出幾分陰森。

它坐落於歐洲東部偏遠，在一所私人領地，在這座建築雖然面積很大，但是窗戶確實很小，再加上樹木遮擋，陽光根本就照射不進來，只能看到暗淡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