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如果人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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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能按照常理出牌，那麼它是沒有遺憾的。他繼續他的幡然悔悟，他繼續他的改邪歸正，他將妻子接回來，從此杜絕賭博，安然相守著殘缺不全的婚姻過日子，那麼，它還算是美麗的，他是這樣一廂情願的想著。

但是，人生不是如此，婚姻亦不如此。當婚姻中出現了不該有的裂縫，它就再也無法去彌補了。即便他努力的縫縫補補，也不再會天衣無縫了！疤痕會永遠存在著，就像腹水難收。它或不是觸目驚心，但也不能全然不顧它的存在。裂痕抹不去；記憶抹不去；會釋然或還有幸福可言嗎？

答案是不會，那就像一顆魚刺卡在喉嚨裡，嚥下去會刺得人疼痛難忍；扒出來，卻又深入肉胃。

妻子不可能忘記往昔被那個惡魔擄走而他仍心安理得、安然自樂的以賭博作為交易的畫面，它是深入骨髓的！潛意識裡，他己瞭然於胸，這段婚姻早己經被判了死刑，並且，還沒有翻供的機會！

正如他現在的處境一樣！

當他朝著那堵牆上撞去的時候，他才發現說什麼都黔馿技窮了！破牆而出？全然不知道疼痛！他想，這是純屬的靈異事件正在他的身上發生著。

為什麼像是魂魄在飄動？為什麼連自己有沒有死都不知道？

好吧，他想，是不是上天在懲罰他所做的一切？像婚姻一樣，將他的生命毫無徵兆的判處死刑呢？好吧，就當自己死了，就算是在惡夢也永遠不要醒來！

也許，他該死，只有死去才能釋然他的罪孽深重！

看著弟弟冷靜的打著吉普車發動機的聲音，母親望著弟弟若有所思的神情，他欣然地退出牆角，眯著眼睛等著死亡的通知書：黑白無常。他想，這是小時候娘跟他講的故事，人死去將會有黑白無常來拿走其三魂七魄，然後塵歸塵，土歸土！只是可笑的是：他竟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他的屍首又在哪裡？

黃昏，天氣微涼。在一個街角，圍著一堆人正在七嘴八舌。

“唉，這個人好像死了？”

“這個人是誰啊？”

“不知道還有沒有救啊？”

“大家讓一讓，讓一讓！讓一讓！”

老遠，他看見一個女孩拉著另一個女孩拔開人群，朝著那堆人的中心走去。

他怎麼又來了這裡？正在萬千思緒的時候，身後有一個歇斯底里、陰陽怪氣的沉悶聲飄進了耳朵：“該是你贖罪的時候了！”

聽這聲音，他頭皮有此發麻，不由自住的順著聲音望去，卻見不遠處站著一個穿著黑褲白長袍、披頭散髮的老婦人，那件白袍子很寬很長，明顯是衣不附體。

還來不及看清楚老婦人那張臉，他己經嚇得退避三舍！原來，老婦人的整張臉都泛著詭異的綠光！

“你！你，你是誰？想幹什麼？”

“你不用怕！我不是來要你命的！我是有事託付你，它可以減輕你的罪孽！”

“啊！我沒有死？”

“你回頭看看那邊，那個躺著的人就是你！而正在救你的人正是我們夏家五小姐！”

老婦人低沉著那張綠臉，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堆人。

“你究竟想說什麼？”

嘴唇抖動著，牙齒咬得格格響，全身不由自住的抽動著，他覺得自己快要嚇得尿褲子！

“我是多年前死去的黎媽，正是夏草的奶媽，我和她媽媽死得很冤，而這一切卻跟五小姐的前二世姻緣有關！我們是去世過的人，不能再出現凡間，但因有心願未了，所以今天來託付你，讓小姐找到他今生該找的人，只有找到了前兩世有緣的人，一切恩願便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