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吾兒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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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是如此的厚重。

啪嗒……啪嗒……

一聲聲輕微的碰撞聲引起林若缺注意，這才發現在大殿中心還有一個穿著青衫的中年人正在刻碑。刻刀在他手上發出絲絲金光，石碑在他手中如豆腐般輕易被刻上文字。

林若缺定眼望去，可以看到石碑上雕刻著：

許增雨，享年24，淞滬人士，年幼早慧……

李陌劍看出了林若缺的疑惑，解答道：“那是儒家的史官，他們可以觀人之過去、現在、未來。哪怕是被秘境抹除的人，其生平也能被探查。同時，由其刻碑可讓逝者更難以被人忘記。不然就算是我們這些天道者，受秘境影響，時間長了也很容易將他們遺忘。”

林若缺點點頭，表示理解。

就在這時，也有兩撥人進入正殿，肅穆站在一旁觀著殿中兩人刻碑。

李陌劍看出了林若缺臉上的好奇，答道：“穿黑西裝的那一撥人是張仲昌的家人，是張家分支，張家是秘境世家。他們家學淵源，張家祖上張良就曾是一名傳說級的陰陽術士。”

既然家族中有很多天道者，那麼能記住逝者也屬正常。

“穿著袈裟的那些，就是佛家中人了。作為三教之一的佛家，其中天道者無數，也是天道盟中中流砥柱的存在。”

林若缺繼續點頭。

後續還陸陸續續來了些人，應該是天道盟在淞滬市的相關負責人及一些官方人員。

以上，就是參加這場葬禮的所有人員了。

和尚們閉目念著往生咒。

張家的人神情肅穆，雙手合十。

沒有人失聲痛哭。

場面有些寂寥與落寞。

待石碑雕刻完畢，李陌劍與林若缺上前為所有人都獻上了三炷香。

最後伴隨著石碑被放入龕位後，這一場特殊的葬禮，也就此結束了。

“阿婆！”

旁邊驀然傳來一陣騷動，張家人群中一位白髮老婦人走了出來。

這位老婦人徑直走到林若缺身前，抓住林若缺的手，抬頭望向林若缺，用有些蒼老地聲音顫抖著問道：“你就是和我兒子一起參加本次秘境中生還的天道者嗎？”

其他幾位家屬怕老婦人找李陌劍的麻煩，連忙過來拉著老太太，畢竟這樣的事情說出去不太好聽，有損張家聲望。

林若缺沒有退避，只是點了點頭，“是的。”

老太太掙脫幾個來拉著她的家屬。“我是一個普通人，已經讓我忘記了我關於我兒子的一切，如果不是家裡人和我說，我可能還不知道這麼一個兒子。我這兩天一直在想，我的兒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但我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偶爾只能想起個模糊的人影，看得一點都不真切。”

“這秘境啊，真的是太殘忍了。你說把人都帶走了，也不讓我留下點記憶好念想念想。”

“小夥子啊，我只想問你一件事情。”

“秘境之中，吾兒勇否？”

林若缺愣住了。

他本以為對方會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他的兒子，會辱罵自己，會責問自己，甚至會動手打自己。

甚至他都做好不還手的準備了，但卻沒料到對方會是這個問題。

“勇！”林若缺的聲音有些嘶啞與變形。“英勇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