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冒出黑氣的皮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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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府大驚，叫了聲：“田大人”。

龍福眉毛一挑，“田大人，你還有什麼事？”

田威虎俯身冷笑：“你說你以後不再是龍家的僕人，這話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從現在起，我已經不是人家奴才了。”

“好，好的很！”

田威虎仰天大笑幾聲，沉下臉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既然已經不是龍家的人了，便是我治下的刁民。你這廝，說話刁毒，一心要侮辱我，我今日可饒不得你。”

田威虎說完，抽出皮鞭，揚鞭對著龍福抽下。

龍福冷笑一聲，不躲不閃，昂然不動。

龍洋本已想盡快離開這裡了，這時見變故又起，吃了一驚，繼續看。

皮鞭快要落到龍福身上時，龍福還是神態自若，不避不閃。

田威虎心中一驚：這傢伙狡猾的很。該不是故意引我出手，要害我？

他心中念頭急轉，一抖手，皮鞭靈動如蛇，又盤曲了回去。

龍福冷笑一聲：“田大人，你大人大量，原來只是想嚇一嚇刁民。刁民這可要走了。”

“還逞口舌！”田威虎喝了一聲，再度揚起手中的皮鞭，對著龍福要落下。

但他心中已經有了顧慮，這時越想，越覺得對方是故意引他出手，皮鞭高高舉起，卻不敢落下，心中怒火無處發洩，憋得滿面通紅。

人群有個惹事的，“噗嗤”偷笑了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此時場中一片寂靜，還是被人聽的清清楚楚。

田威虎再也忍不住，抖了抖皮鞭，向著龍福身上抽去。

龍福還是紋絲不動，不想小黑護主心切，竟跳起來要咬田威虎的手腕，田威虎吃驚，一甩皮鞭，皮鞭陡然在空中劃了個圈，把小黑打在地下。

小黑哀鳴一聲，在地下打了幾個滾，大把帶著血水的黑毛飄落在了地上。

龍洋大驚失色，叫了聲“小黑”。心中暗恨龍福狠心，任憑小黑被打。

小黑打個滾站起，竟又衝到了田威虎的馬前，對著他不停地吼叫。

龍福淡淡說道：“我雖然不再是龍家的人，這條狗卻是龍家的。田大人，你就沒聽過打狗還要看主人嗎？”

龍洋急忙說：“對，對。龍家的狗，是打不得的。”他情急之下，就沒有想到這句話只會更添怒火。

“是你！”田威虎斜著眼怒視龍洋，“你找死！”

他調轉馬頭，揚鞭要打龍洋，小黑忽然又衝了過去，這次它學乖了，不再躍起，而是咬向馬腿。

那匹馬被小黑一口咬住了腿，哀聲嘶鳴著，揚起兩個前蹄，想要甩掉咬著它的狗，身子也立了起來。

“畜生，找死！”

田威虎怒喝一聲，揮鞭又將小黑打在地下打滾。

龍洋叫了聲“小黑”，衝了過去，蹲下來把小黑抱在懷中護著。

“放開它。”一個聲音傳進了龍洋的耳朵，“田威虎不會打死這條狗，對你卻不會客氣。”

龍洋抬頭看了看，不知道是誰對自己說話。

那聲音有些耳熟。這個時候，誰敢開口說話，會是徐知府嗎？不像是他的聲音。

龍洋還是抱著小黑不放。小黑在他懷裡嗚嗚叫了幾聲，用頭蹭了蹭他，又伸舌頭舔了一下他的嘴角。

它像是一個受了傷的孩子，被大人抱著，才平靜下來。

田威虎翻身下馬，檢視馬腿上的傷，只見馬腿皮開肉綻，鮮血直流，連骨頭都露了出來。馬捲曲著傷腿，只用三條腿站著，不停地哀鳴。

田威虎大怒，提鞭來到龍洋麵前。

龍洋撫摸著小黑的背，仰頭和對方正面相對。

他的身體微微有些發抖，心中卻沒有一絲懼怕，對於從高處射下的兩道利刃般的目光，他只感到鄙夷——甚至是不屑於鄙夷。

有那麼一瞬間，田威虎的眼本能地有些躲閃，他的嘴唇哆嗦起來——又是這種眼神！這種不屑一顧之顧，視而不見之視……他雖然是在俯視龍洋，卻感到自己是在被俯視，更準確地說，是被鄙視。

眼前這個螞蟻般弱小的刁民，這個廁所裡的臭石頭，他憑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難以遏制的怒火，從心頭竄到腦門，田威虎眼神聚焦，再度看向龍洋，手中皮鞭高高舉起。

同時，隱隱有一道黑氣從他握著皮鞭的手掌中流出，黑氣順著皮鞭流動，如黑紗般將馬鞭包裹。

龍洋注意到了那道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