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為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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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薇薇高興地幾乎扔掉了懷中抱著的兔子。她往前跑了幾步，卻又突然站住，笑意跟著從她臉上消失了。

“大哥哥，你來幹什麼？”她寒著臉問。“都說過了。我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你照顧。”

“是的，薇薇，我知道你長大了。”龍洋滿心憐惜，自然不會對她的刁蠻任性感到生氣。他只是柔聲問：“薇薇，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要進神龍山，就是為了逮小白兔嗎？”

“才不是。”薇薇抬頭挺胸，“我要找到天門，開啟它，把雙月星的人放過來。我要替爺爺報仇。”

龍洋像是聽見了一聲霹靂，驚得目瞪口呆。他知道自己不能指責薇薇自不量力，更不該去指責她不聽話。

薇薇接著又說道：“那是爺爺的心願。爺爺還說了，雙月星的人，會為戰神報仇的。”

“好薇薇，可是…”龍洋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他想說，“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你根本做不到。”但他又怕那樣講，只會適得其反，便改口說道：“可是我答應過爺爺的，要永遠照顧你。你去找天門，我也去。我們肯定會遇上天兵，我會拼死保護你。等我先死了，便也算是做到對爺爺的允諾啦……”

“大哥哥，我不要你死。”薇薇的眼圈又紅了。

“那你就不能去死！”龍洋正色說：“薇薇，爺爺臨終前，可沒再提尋找天門的事。對他來說，我們都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大哥哥，是我錯了。”薇薇低下了頭，“可我就是不想去婆婆那裡……”

“不，薇薇。錯的是我，我不該把你丟在婆婆那裡的。”龍洋柔聲說，“跟我出山，我們一起去京都，無論生死，再不分離，好不好？”

“嗯。”薇薇低聲說，小嘴一撇，抽泣起來，眼眶裡的淚水，如斷了線的水晶珠，一滴接著一滴落下。

龍洋走到她面前，從懷中取出月影絲帕，替她擦拭淚水。“薇薇，別哭，你說過的，你已經長大了，以後再也不會哭的。”

薇薇俏臉一紅。“大哥哥，這不能算。我是太高興了。”

小黑悄悄來到龍洋的腿邊，抬頭看著薇薇抱著的小白兔。

那隻兔子並不比尋常的兔子大。但它的耳朵確實更尖更長，兩條後腿也更長些，它的兩隻眼睛也確實像紅水晶。

薇薇怕小黑會傷害小白兔，忙說：“走開，我不准你傷害它。”

小黑忽然發出了低沉的“嗚嗚”聲，轉動著耳朵尖，像是在分辨著從遠處傳來的細微聲音。接著，它伸長脖子盯向了前方。

龍洋臉色一變。“薇薇，咱們快點離開這裡吧！這裡已經是禁區。”

他們開始往回走。

薇薇抱著白兔，蹦蹦跳跳走著。

她臉上淚水還沒有完全被風吹乾，不過，她顯然已經將心中的愁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龍洋想盡快離開禁區，但他實在太累了，他知道薇薇一定也很累。

此外他還想到，天上的巨鷹和嘯天隼，很可能會對在地面上快速移動的物體的人類更加留心。

天兵豢養它們、訓練它們，本來就是為了對付江湖上不安穩的修者。

所以，他只是保持了一種不緊不慢的速度，帶著薇薇往回走。他們選擇了一條有許多大樹的路線。

“薇薇，你進山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一種體型巨大的鳥？”

“大哥哥，你說的是巨鷹吧？我聽爺爺講過，不過我沒有遇見。”

龍洋邊走邊說，把自己方才歷險的經歷講述了一遍。

“好險！好險！”薇薇連聲說。“聽爺爺說，巨鷹非常厲害。他曾經試著去殺死一頭巨鷹，不過並沒有成功。爺爺估計它們可以捕食山蛟，只不過神龍山沒有山蛟。”

龍洋再一次為自己剛才的死裡逃生感到慶幸。

“大哥哥，都怪我太任性，差點害死了你。”薇薇愧疚地說。

“好在有爺爺傳授的玄武神功，”龍洋笑了笑，“爺爺說這門功法沒有什麼用，我卻越來越感覺它有用。薇薇，爺爺就沒打算把它傳授給你嗎？”

“我才不要學呢。”薇薇低著頭說，“我只想著快點長大。”

龍洋聽了，微感詫異——玄武神功與快點長大之間能有什麼矛盾？

薇薇的肚子忽然發出一陣咕嚕聲，然後，像是受到了傳染，龍洋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

“餓了。”龍洋揉著肚皮，抬眼看向樹林，想找幾個野果充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