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黃鵠號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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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走到山頂邊的一塊大石上坐下，看著山下的風景。

過了一會，小黑也到她身邊蹲下，學著薇薇的模樣，抬頭看向山下，有時它還伸長了脖子去嗅，像是想盡情地呼吸大山外的空氣。

龍洋在薇薇身邊坐下。“薇薇，是不是想離開這裡了？”

“嗯。”薇薇低下頭來，“大哥哥，在山裡過長了，是有點悶。不過我都聽你的。”

“讓我想想。”龍洋嘆了一聲，抱著膝蓋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後，他說：“薇薇，咱們離開這裡吧。”

薇薇有些詫異。“大哥哥，我只是想想罷了。你不用遷就我的。”

“不，薇薇，你是對的，我們是該走了。”龍洋說，“方才來的那人說的那些話，讓我想到了很多。天下都處在大變化之中，京都更是這大變化的漩渦中心……”

他搖了搖頭，現出焦慮的神情。“也許，我已經耽擱的太久了。”

“真的要走呀？”薇薇高興地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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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山下，穿過蘆葦蕩，卻不見了那兩匹馬。

“薇薇，我想咱們不能怪它們。”見薇薇有些失望，龍洋出言安慰。“畢竟，咱們在這大山裡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它們當然不能一直等下去。”

“大哥哥，它們會去哪兒呢？”

“可能是被人給牽走了，也可能是回到了原來的主人那裡，馬能識途。”

兩人邊走邊敘，走了一程路。忽然，薇薇指著遠處草地上的兩個黑點，“大哥哥，那邊有兩匹馬，會不會是咱們的。”

“很像啊！薇薇。”龍洋抬頭看了看，捏著嘴唇吹了聲口哨，那兩匹馬聞聲跑來，不大一會，就跑到了他們面前，果然是他們的馬。

薇薇大喜，立即翻身上馬。她把臉貼在馬頭上，“馬兒，謝謝你們。真是好馬兒。”

龍洋抱起小黑，也翻身上馬。

他們一路向著東方奔去。夜晚時，他們來到一處府城。兩人趁著夜色到處檢視了一下，這裡沒有張貼針對他們的緝拿文書。

按說，如果朝廷對他們發出了海捕文書的話，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傳遍全國了。看來，他們所犯的事情並沒有引起朝廷的重視。

接下來，他們曉行夜宿，一直向東走。

十幾天後，他們來到了嘉州府。七月上旬，天氣正熱。嘉州府雖然位於海邊，但那種溼熱卻讓人覺得更難受。

他們在靠近東江的一條大街上找了間客棧住下。下午，他們來到江邊，想吹點涼風。

東江邊有一處綿延數里的大榕樹林，林中有許多涼亭。

他們帶著小黑走進一處涼亭，一邊歇息，一邊觀賞。

林中，許多榕樹都有幾人合抱那麼粗。大石修建的防波堤外，

東江水浩浩蕩蕩，江面上白帆點點。景緻十分好，就是天熱的太厲害。

薇薇的衣服被汗水溼透了，貼在身上很難受。她拉開衣領，不停地用摺扇對著脖子扇。小黑也無精打采地趴在一棵大榕樹下，吐著舌頭喘氣。

龍洋見靠著街的遊廊邊，有賣茶的攤位，大樹下有十幾個茶桌，便帶著薇薇去喝茶。

他們要了一壺涼茶，慢慢喝著。一面聽著周圍的茶客天南地北的胡侃。

一個戴著草帽，膚色黝黑，用扁擔挑著兩個大木箱的人走了過來。四處看了看，放下扁擔，在附近的一張桌子邊坐下，也要了一壺涼茶來喝。龍洋聽他和人敘話，知道他是一名挑夫，專門在碼頭找活幹的。

他想起自己在紫府山城當挑夫，後來又專門給龍福挑水的那些日子，心中不由感慨萬分。算起來，現在距離他最後一次給龍福挑水，才剛剛過去十幾天，他卻感覺，那些事都成了遙遠的過去。那些日子，已經如雲煙般單薄，像是隨時會消散無蹤，卻又如濃霧般粘稠，像是永遠都化不開。

他極力收回紛亂的思緒，聽見那挑夫對人說：“聽說黃夫號大輪明天到東江口碼頭，明天能接不少活。就是天氣太熱，不想幹了。”

他的同桌——一個抽著旱菸的年長黑臉漢子，笑道：“你不識字，那是黃鳥號大輪，不是什麼黃夫號。”

龍洋聽了，心中詫異。一艘大輪，叫黃夫號已經不通了，又怎麼會叫黃鳥號，那不僅不通，而且難聽的很。忍不住開口問道：“它究竟是叫黃夫號，還是叫黃鳥號？”

一個男子笑了幾聲，“小夥子，你別聽他們亂說。那是黃鵠號郵輪，鴻鵠的‘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