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以新社稷，慷慨赴寰宇（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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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街頭的一家小酒館悄然亮起了溫暖的燈光。酒館不大，木質的招牌上刻著簡單的字。推開門，裡面的空間雖小，但佈置得十分溫馨。木質的桌椅，舊貨市場淘來的裝飾，都透露出一種復古的氣息。

酒館的老闆是一位熱情的中年大叔，總是微笑著迎接每一位顧客。他似乎與每一位常客都熟悉，熱情地寒暄著，讓人感覺彷彿走進了一個老朋友的聚會。

酒館裡的音樂輕柔舒緩，讓人在疲憊的一天後得以放鬆。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酒香和咖啡香，讓人心情愉悅。客人們或輕聲交談，或靜靜地品味著手中的酒，彷彿時間在這裡都慢了下來。

這裡沒有喧鬧的吆喝，沒有刺眼的燈光，只有那份寧靜和溫馨。

林默雪穿著工作裝，身上還彆著警徽，居然帶著李再進夫婦來到了這裡。

“林小姐，你這剛來古來市，怎麼知道這樣的地方？”宋有虹問了一句。

“網上發帖子問的。”林默雪掛著淡淡的微笑，招呼著老闆，“大哥，來三杯生啤。”

“林小姐，有些事情我想……”李再進剛想問出自己的疑問，林默雪就打斷了他，“下班了，不談工作的事情。”

隨著老闆端來了三大杯啤酒，林默雪率先提起了杯子，“李局，宋局，先祝願你們新婚愉快哈！雖然在婚禮上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但那時我是陪著春晚去的，我也不藏著，我以前一直對宋局有成見哈！”

宋有虹看了看李再進，她完全搞不清楚，林默雪說這些是什麼目的。

林默雪一口氣喝了半杯，臉色有些微紅，額頭上的暗痣若隱若現，“宋局，抱歉哈，我這個人就是這樣，話不說開，會憋著的。”

宋有虹笑了笑，“沒事，你不要喝的這麼急，晚上難受起來，誰照顧你呀！”

林默雪沒有理會宋有虹的關心，而是繼續談著自己對宋有虹的看法，“那天宋局您獨自去找春晚，我就在房間裡，你們的對話我也聽到了。”她將目光移向李再進，“哈哈哈，不清楚李局知不知道呀！”

時下，酒館內，微微嘈雜，人們的交談聲，輕緩的音樂聲，外面的汽車鳴笛聲，全都混在一起，李再進身旁的酒一滴未進，他卻覺得腦袋有些暈，他用手撐在桌子上，搖了搖頭。

“宋局明明知道春晚放不下李局您，她還要假模假樣的去關心她，宋局您為什麼要逼春晚呢！她見到你本來就有心理壓力呀，她在婚禮上跟我說祝福你們，說她自己配不上李局您啊！我都覺得荒誕，她李春晚這輩子只談過一次未成的戀愛，可戀愛沒有結果，她內心是什麼感覺呢！啊！李支書，您覺得她心裡會舒服嗎？”林默雪的聲音漸漸提高了許多，周圍的人都好奇的望了過來。

宋有虹的臉在陰影之下，只看得見脖子上的血管繃起，她攥緊了拳頭，冷冷的說，“我是殘花敗柳，我更配不上再進，如果再進願意，隨時可以和我離婚，去和李老師……”

“蠢話，屁話，婚姻是兒戲嗎？”李再進攬過宋有虹，“有虹，我們已經走到了一起，你不能後悔，不能猶豫啊！林小姐，我覺得兩個人之間的情感應該是平等的，不是配不配得上，對不對得起得問題。”

“李局，我代表的是李正江正局的意思，如果您覺得我的心思不在古來市的工作上，反而喜歡談那些兒女情長，您完全可以現在就走，你和春晚到底是不是平等的，感情這回事又該是什麼道理，我不用您告訴我，我看在眼裡。”

林默雪猛地喝下剩下的半杯啤酒，站了起來，身體有些搖晃。

“今天算是我多嘴了，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吧。”她拿起包，準備離開。

宋有虹心裡很難受，但她還是推了推李再進，並小聲的說，“再進，她明顯是醉了，我自己想一個人靜一靜，辛苦你送她回家。”

李再進連忙起身扶住林默雪，擔憂地說道：“林小姐，你慢點，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林默雪掙脫開他的手，鄙夷的瞅了他一眼，“不懂得感恩別人付出的男人，我不放心。”

“好，好，隨你怎麼說了，但是你一個女孩子喝醉了不安全。”李再進堅持道。

“我可是警察，有什麼不安全的。”林默雪笑了笑，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苦澀。

她晃晃悠悠地走出了酒館，慢慢消失在夜色中。李再進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而宋有虹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喝著啤酒，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約莫過了半分鐘，她望向了李再進，她還是擔心著林默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