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縮天地一塵，歸江海一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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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態度你也已經見識到了。”他擦了擦手，攬過我，“去換身衣服吧！就不用化妝了，我們出去逛逛，這些天一直在家裡悶了吧！”

“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和我商量嗎？”

“路上說。”

煙雨於江南，是位霧濛濛的姑娘。天色漸晚，我和再進撐著傘，在樓下的小公園裡閒逛。

這個時間，平時很熱鬧的公園裡沒什麼人，也是，還下著雨，只有幾對似我們這樣的情侶，撐著傘相互靠在一起，彼此傾訴著甜言蜜語。

恍惚間，我想起，我的第一任丈夫，他是個很細膩的人，只是身體一直不好，我們也曾在鵠縣的街道上，一起漫步，不知道去哪，只要身旁的人是他就好。

“再進，可以說了嗎？”

“是有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今天上午我找林覺談了談，我給他安排了一件工作，需要你身體好起來後，去臨時監督一下。”

“什麼工作？”

“市裡一共有二十七家企業，二十三家是私企，他們這些私企的企業結構很複雜，與我們的協調並不順利。而其中有幾家情況更特殊，他們的老闆之前與趙遠聲走的很近，所以員工反饋到市裡也沒有多大聲音，但自從我上來後，這些情況肯定是壓不住的，我不能獨斷，所以組織好了一個小組。而現在這些情況就差核實，我後面要去博子走訪，這件事我能放心用的人就只有你。”他停頓了一下，撥出幾口熱氣，顯然話還沒有說完，“但我不能讓他們說我，專權謀私，所以這件事林覺是主要負責人，你是監督，當然大家也都清楚，你才是實際的負責人，我相信你可以做好的。”

這並不是一個困難的工作，我也堅信自己能夠做好，“恩，後天我應該就可以回去了，你放心，我會努力做好的。”

“第二件事情是關於我們個人安全的，這件事，我要跟你說的明白一些，那在暗處的人最近一定會有動作，你後面多留心，我怕你出什麼意外。”

“這個不用擔心吧！他們不可能用非常規的手段來……”我聽出了他的意思，我們似乎隨時可能被人惡意傷害。一種不安的感覺縈繞在我心頭，我開始擔心起我和再進的安全。

“多留心，以後晚上不要自己單獨出去，買菜都要在白天，你我的工作開始後，必然會使一些人的利益受損，我不清楚這背後的網有多大，但只要這群人中有一個腦子一熱，或者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一下，我還好說，只是你……”

“再進，我會留心的，你不用擔心我。結婚那晚我說不想跟你來這古來市，是我的真心話，可既然來了，我們就要互相幫助，你也不用後悔什麼，應該聽我的，不該帶我來。”我握緊他的手，“你不會再像北省任職時那樣，孤單的一個人，現在你有我。”

“有虹，這些天我看完了幾乎所有的檔案和資料，這才發現這個利益網大到難以想象，無論是企業、個人還是組織，都似乎生活在一個規則之中。我想不到的，一個古來市能有這麼複雜。”

我這才清楚，為什麼今晚他回家時，一臉的愁容。

“不要想太多，再進，我們一步一步來，事情都會得到解決的。”

“恩！先把眼前的事情忙完吧！”

我看他似乎不想再談工作了，想著再跟他談談李老師那邊的情況，卻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再進，我……”我實在放心不下李老師，“你可以給李老師去個電話嗎，就只是問問她最近過得怎麼樣，其他的就算了。”

這次他沒說什麼，拿出手機給李老師撥了過去。

我撐開了自己的傘，走到公園入口處等他，我留給了他個人的空間，我知道的，李老師真正想打給的人不是我，而是再進，就算他們之前有過一段未曾萌芽的情感，可我已經和再進結婚了。他們還是朋友，打個電話噓寒問暖也很正常。

我一邊等著，一邊不禁想起李老師和她的那些花，多嬌豔，多美麗，我希望她找到最合適的那個人，幸福的生活下去，不過在我心裡，那個人絕不可能是李聚賢，這樣狂悖無知，不知好歹的人。

這場雨，是為這些花而落的嗎？是的，它們都是肥沃這片土地的功臣，而我和再進需要守護好這片土地，看來我也被再進感染了。我和再進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裡的人民，為了這些落花，為了這陣春雨，為了這片土地。

回到家，我很累了，他也是，簡單洗漱後我們就歇息了。

不過那天夜裡，我睡得很不踏實，總感覺我和再進一直被人監視著，起夜上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