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誠歸之心引前路 戰約之勢動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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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巨大的帷幕緩緩降下，繁星閃爍，彷彿在神秘地注視著世間的一切。

在寧王的宮殿中，餘秀英正陷入沉思。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複雜的情緒，既有對未來的擔憂，又有一絲期待。

一塵子看著餘秀英，緩緩說道：“本師之意，所謂‘兩面俱到’者，只因方才聽小姐之言，有謂徐鴻儒使今小姐前去助陣，小姐不願前去。在本師看來，小姐既無附逆之心，不妨將計就計，前到吉安，外行以助陣為名，內卻以歸正為實。到了那裡，不必一定將徐鳴皋送出陣來，只要將他安頓一所好好地方，使他毫不受害；等將妖陣破去之後，小姐便可與他一同出來。那時徐鳴皋知小姐相救與他，人就無情，豈有絕決之理！就便他任意絕決，好在本師等皆在那裡，不但本師可以相勸於他，且可稟明王元帥，請元帥作主，那怕他不肯相從麼？但有一件，本師奉借之物，可要小姐先交給本師。本師拿了此物回去，就可先在元帥前申明瞭。不知小姐尚以為然否？還請三思，以定行止。”

餘秀英聽了一塵子的話，秀眉微微蹙起，心中千迴百轉。她思索片刻後，緩緩開口道：“老師所言，確有道理。然此事非同小可，我若歸誠，前路未知幾何。我之兄長與師父皆在徐鴻儒處，我若如此，恐他們怪罪。且寧王對我亦有恩，我這般離去，心中實有不安。”

一塵子微微頷首，說道：“小姐所慮，不無道理。但小姐當知，邪不壓正。寧王之舉，乃逆天而行，終不得善果。小姐若能棄暗投明，不僅可救自身，亦可造福蒼生。至於小姐之兄長與師父，若他們能迷途知返，自然最好；若不能，小姐也不必過於掛懷。且小姐歸誠之後，元帥定不會虧待小姐，小姐亦可與徐鳴皋成就一段美好姻緣，何樂而不為呢？”

餘秀英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說道：“老師所言，我亦明白。只是我心中仍有諸多疑慮。我若歸誠，王元帥真能接納我麼？徐鳴皋又會如何看待我呢？我曾為叛逆之助，他們會不會對我心存芥蒂？”

一塵子微笑著說道：“小姐放心。王元帥乃仁義之師，寬宏大量。小姐既有心歸誠，又能助成大功，元帥豈有不接納之理？至於徐鳴皋，他乃俠義之士，重情重義。只要小姐真心相待，他定能感受到小姐的誠意。且本師也會在旁勸說，定讓他接納小姐。”

餘秀英輕嘆一聲，說道：“既如此，我便依老師之言。但老師既可先代為在王元帥前申明，何不就煩老師引領，先去見了元帥後，當面與元帥約定，剋日裡應外合如何呢？”

一塵子微笑著說道：“如小姐能如此，那更妙了，本師又何必不為小姐引領？”

秀英又道：“老師既然允諾，即請老師示知：所需何物？”

一塵子道：“本師所借者，系小姐處光明鏡耳。”

秀英道：“此鏡昨為寧王借去，現不在此，容向寧王處取回，即便與老師同去便了。還有一事與老師相商：我這兩個丫鬟，向來隨身相伴，名雖主婢，情同骨肉一般，以後還請老師與鳴皋一言，使他納為側室。”

一塵子爽快地答應道：“此事更極容易，在我便了。”說完，便欲出去。

秀英連忙問道：“此時老師欲往何處？”

一塵子道：“此處不便久留，我先回吉安而去。”

秀英道：“老師先回吉安，固是大好，但請老師即與元帥言明，奴家三日後定到。日間可不便相見，耳目眾多，恐防洩漏，請約定三日後三更進見便了。”

一塵子點頭道：“如此更好。”說罷，便飛身出了宮門。只見一道白光閃過，一塵子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融入了夜空中的繁星之中。

餘秀英暗自想道：“此人有如此本領，我師父、哥哥欲與他們比試，不敗豈可得乎？”說罷，當日即往寧王宮中見了寧王，說明前日抱病業已痊可，即欲前往吉安，幫助師父、師兄破敵，並將光明鏡討回。

宸濠聞言喜不自勝，當下說道：“難得仙姑助孤，共成大事。將來功成之後，孤定不忘仙姑之功便了。”

餘秀英卻心中另有打算，她表面上恭敬地說道：“臣妾只願千歲早早離開南昌，以圖長久之計，非惟千歲之幸，亦薄海人民之幸也。”

宸濠大喜道：“總賴仙姑之力，與孤成功。”說完，餘秀英告退出來，回到自己臥房。她與拿雲、捉月兩個丫頭開始收拾行李，準備踏上歸正之路。這一夜，她們忙碌不停，將所有物件全都整理好，帶在身旁。

次日，餘秀英帶著兩個丫頭出了宮門。她取出那塊神奇的行雲帕，口中唸唸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