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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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宛白見她不說話又抓著關望飛的褲腳：“爸爸，宛白，不走。”

男人掰開她的手，也換了另一個位置坐著，小宛白以為自己得到了繼續在這裡生活的許可權，開心的笑了。

然而舒殷的下一句話，徹底澆滅了那燃起的火苗：“你什麼時候才能把她弄走，我一分一秒都不想都看見她。”

“你忍一忍，是別人有求於我們，不能太心急。”

舒殷聽完立刻煩躁的上樓：“那你讓人把她看好了，我不想見到她。今天這條裙子又沒用了……”

六歲的關宛白已經能很好的掩藏自己的情緒，聽完他們的話就跑到他們發現不了的角落大哭起來。

“嗚嗚嗚，爸爸，麻麻～”

“我，我不想走。”

“我，我可以少吃米飯的。”

……

關宛白被沉重的氣氛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下一刻，變成了成年的她和關望飛和舒殷的對質。

他們依舊年輕，看著她的眼神依舊沒有感情。

“為什麼要送走我？”她執著著這個問題。

“不喜歡，就送了。”舒殷答的理所當然。

她覺得喉嚨裡有千萬只螞蟻在撕咬她：“沒有不捨嗎？”

“沒有。”這次是關望飛說的。

“你們期盼過我的到來嗎？你們……愛過我嗎？哪怕一天？”關宛白說到後面已經是禁不住的哽咽。她執著了許多年的問題，就在此刻，快要得出答案。

“沒有，我們甚至厭惡你的到來。”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沒有任何的情感。徹底打碎了關宛白這些年的幻想。

關望飛帶著舒殷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沒有絲毫的留念。

關宛白的意識再次回到這個屋子，臉上掛滿了淚水。她渾身上下已經徹底沒了力氣，軟趴趴的，像沒了水的魚兒。

也沒有求生的意識。

她麻木地走到桌邊，徹底摔碎了玻璃杯，手裡臥著玻璃碎片。

她看著窗外，天已經有亮的趨勢了。

她喃喃自語：“真好，生於今天，死於今天。”

說完毫不猶豫地劃開自己的手腕，扔了碎片，手腕處的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父母，是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執著了許多年，最後一切又歸於原點。

就在靈魂即將消散的那一刻，關宛白突然感覺到有人慌亂地抱起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還一個勁的讓她別死。

……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是在醫院。

消毒水的味道，手腕處的疼痛告訴她，她沒有死成。

摸著裹了紗布的手腕，她突然覺得有些可惜。

窗外一片漆黑，這會兒連星星也看不見了，只能聽到大風狂起的聲音。

關宛白站在窗前，開啟了窗子。一襲涼風穿透她的身子，帶來了不屬於她的真切感。

眼睛一瞟，看到了不遠處放著的煙和打火機。她認得出來，是李知節的。

她點了煙，學著李知節的樣子抽起來，偶爾還被嗆到，卻固執的沒有捻滅。

她含著煙，任由大風狂吹，點點星火在黑夜裡發出倔強的光芒。

李知節進來看見手裡正夾著煙的女孩兒明顯愣了一瞬，隨後熟練地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從容的夾走了她手上的煙。

看了看已經抽了一半的煙，勾唇笑了笑，隨後叼在自己嘴裡。

關宛白還是不動，李知節陪著她站在這兒。直到煙燃燼，他扔了菸頭關上窗，重新把關宛白放在床上。

看了看她的手腕，李知節眸子一暗，他看了看時間。

掏出兜裡那個平安符，塞進關宛白手裡：“時間正好還沒過。關宛白，生日快樂。”

看著手裡突然多出來的東西關宛白還沒回過神來：“給我求的？”

“嗯，拿著吧。磕了幾百個頭呢。”

關宛白這才發現他額頭上有明顯的紅腫，不自覺握緊了手裡的符，原來他，也會信這個嗎？

她仰著頭，眼含熱淚：“李知節，是我認識的李知節嗎？”

他毫不避諱，把人抱在懷裡：“是。”

今天早上去接關宛白的時候，裡面只有面色蒼白的女孩兒和滿地的鮮血。那一瞬間，那個“他”再也無法說服自己，他哪裡是愛溫眠，他愛的從來都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