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他也還是沒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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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醫院。

搶救室外，溫眠坐在藤椅上抱著手臂微微啜泣。

李知節靠在牆上低眉摸著自己的手，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知節，抱歉。是奶奶一直讓你回來，否則就不上醫院。”溫眠站起來跟他道歉。

李知節沒出聲。

大約兩個多小時之後，老人被推了出來轉入普通病房。

李知節和溫眠都一直在病房裡，只是一直都很沉默。

直到下午，老人才醒過來。看著站在一旁的兩人，臉上浮現笑意。她吃力地伸出手，溫眠走上前握住，關心地問她：“奶奶，您有沒有好點兒？”

老人推開他的手，伸手讓李知節過來。

李知節上前一步，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奶奶，您好好休息。”

老人看著他，吃力的說話：“你，要好好對眠眠。”

“要娶她為妻，要好好對她。”老人那形如枯槁的手一直拉住他的手，眼裡全是託付。

他後退一步：“奶奶，我和溫眠沒有可能。我不喜歡她。”

“不行。是眠眠救了你，如果不是她，你早就死了。這麼多年，我一直養著你，就是盼著你們倆能在一起。”老人情緒立刻激動起來，溫眠上前一步輕輕替老人順著氣。

“奶奶，我也不喜歡李知節，您別亂點鴛鴦譜。”

老人依舊執著：“李知節，我養了你這麼多年。這麼大的恩情，我只要你娶眠眠。”

李知節還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聲音也冷漠的可怕：“我不會娶她的。您的恩情，我用別的來還。”

床上的老人呼吸急促，看起來十分激動，溫眠寬慰著老人：“奶奶，他會娶的，他不喜歡被人逼，這是故意氣您的呢。您放心，我好好說說他。”

她拉著李知節走出來：“李知節，你能不能先順著奶奶？她的心臟病已經很嚴重了。受不的刺激。”

“順著她？然後呢？任由她捆綁？”

“我不是這個意思。”溫眠急切地解釋。

“奶奶的恩情我會還，但不會答應她說的事。醫藥費我也會承擔，你不用擔心。”這是第一次，他乾脆且決絕地拒絕了老人的要求。

他再次跨進門，對床上的老人說：“奶奶，您好好歇著。我改天再來看您。”

病床上的人還在張嘴說著自己的心願：“一定要娶眠眠。”

“一定，要娶她。”

李知節是個好孩子，只要他答應了，就一定會好好對她，她的眠眠，也一定會很幸福。

既然是眠眠小時候救回來的人，小時候說要嫁的人，那她就一定會幫眠眠。

李知節背對著老人，聲音還是一如先才：“奶奶，我說過了，我不會娶溫眠。”

他撂下這句話就走了。醫院外的天已經暗了，烏泱泱的壓地他喘不過氣來。

腦海裡閃過白天關宛白的那句“知節哥哥”，他答應她的沒做到呢。

她現在……估計恨透他了吧。

可是他今天，不想這樣下去了。

人們總是喜歡為年少的救命之恩搭上自己的一輩子，可惜，他李知節不是。

恩人是恩人，愛人是愛人。

他會用自己的方式報答她們，但是結婚不行。

如果能從頭來過，他寧願死在那一年。

偶然一陣風穿過，他腦子裡莫名多了些畫面，那一瞬間他被定在原地，遲遲邁不動步子。臉色驟然一變，眼角劃過一絲鋒利，他想，那一定不會是關宛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