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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落在漢白玉欄杆上。但不知為何，剎那間，葉嬌如坐針氈、心神不定。
&esp;&esp;似乎有一縷餘光，不偏不倚，正跟著她的腳步拾階而上。那目光充斥著審視、懷疑和敵意，像閃電做的繩子，纏在她身上。
&esp;&esp;怕什麼？
&esp;&esp;葉嬌在心中安慰自己。
&esp;&esp;是聖上要我來的，又不是我闖殿，你還能打我二十大板嗎？
&esp;&esp;這麼想著，她已經走到臺階上方的平臺。再往前，穿過紫宸殿外的連廊，便能直達寢宮。
&esp;&esp;葉嬌的腳步加快，那內侍也更快，沒想到一個聲音忽然道：“什麼人？”
&esp;&esp;李璋站在原地，打斷朝臣的奏事，一雙龍鳳眼看過來，狹長的眼睛中，透著看不到底的城府。
&esp;&esp;什麼人？
&esp;&esp;葉嬌同樣看過去，淺淺施禮。
&esp;&esp;他們相距不過三丈，除非李璋眼瞎，否則不會不認得葉嬌。
&esp;&esp;他是故意找茬。
&esp;&esp;葉嬌很想回一句是揍過你的人，但內侍率先開口道：“回稟殿下，是聖上宣葉郎中覲見。”
&esp;&esp;一句話交代了葉嬌的身份，也說明是聖上宣，避免李璋纏問。
&esp;&esp;李璋回答得很慢，眼神打量葉嬌，毫不掩飾疏離和厭惡的神情。他拖延著時間，過了許久才問道：“父皇醒了？”
&esp;&esp;並沒有搭理葉嬌。
&esp;&esp;“聖上今日巳時醒的。”內侍回稟。
&esp;&esp;李璋點頭道：“好，本王忙完會去請安。”
&esp;&esp;內侍轉身引著葉嬌向前走，而葉嬌已經早一步，越過內侍走進連廊。
&esp;&esp;她真是一眼都不想看到李璋。
&esp;&esp;皇帝醒著，又像是沒醒。
&esp;&esp;他的眼睛似睜非睜，說話像是夢囈，躺在床上，時不時喘個粗氣，內侍稟告了好幾聲，皇帝才緩慢地轉過頭，看向葉嬌，道：“走近些……朕，看不清。”
&esp;&esp;葉嬌腳步僵硬地往前走。
&esp;&esp;這還是那個風姿偉岸的皇帝陛下嗎？怎麼一瞬間，他老了那麼多，病得這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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