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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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能不能算了？”許久，李璨才道。

&esp;&esp;李璋沒有作聲。

&esp;&esp;“為什麼刺殺尹世才，自有刑部訊問。鬧起糧荒，調糧便好。我去同九弟談，談好了，就讓他來跟您道歉，讓他到藩地去。”

&esp;&esp;李璋依舊沒有說話，他只是端起一盞茶，慢慢地飲。

&esp;&esp;李璨喉頭微動，聲音更低了些：“二哥，我這就去楚王府。”

&esp;&esp;他說著起身，粉色的衣衫讓他看起來很輕盈，可他的腳步卻是沉重的。

&esp;&esp;“六弟！”身後忽然有聲音喚住了他。

&esp;&esp;李璨轉過身，有些慌亂，卻刻意維持瀟灑自在的儀態。

&esp;&esp;“那一年同樣下著雨，”李璋含笑道，“你說過，我幫你，你會報答。”

&esp;&esp;一道閃電打在紫宸殿的臺階下，照亮李璨的臉龐。

&esp;&esp;青白中透著刻意隱忍的瘋狂。

&esp;&esp;“二哥？”他難以置通道。

&esp;&esp;“說過的話，”李璋道，“不要反悔。”

&esp;&esp;李璨轉身便走，似乎要奮不顧身逃離這裡。可他走到廊下，看著眼前的傾盆大雨，忽然難以前行。

&esp;&esp;這雨同那一年一模一樣。

&esp;&esp;沒有風，雨滴直直向下，似乎要把地面鑿穿。

&esp;&esp;相比李璨的失態，李璋始終端坐原地，悠閒自在地品茶。

&esp;&esp;他知道李璨會怎麼做。

&esp;&esp;他等來了李璨的答案。

&esp;&esp;“太子殿下，”他背對李璋，有些不敬道，“這是最後一次。”

&esp;&esp;“最後一次，”李璋起身為他拿了一柄雨傘，走到廊下，撐在李璨頭頂，“這之後，一切一筆勾銷。”

&esp;&esp;李璨沒有接下那柄傘。

&esp;&esp;他徑直走進雨中，衣衫剎那間溼透，身後的內侍拿著雨傘靠近，他卻走得很快。

&esp;&esp;彷彿快一點，這些雨滴就追不上他。

&esp;&esp;那些回憶，也追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