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援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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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親眼看到一個蓬頭垢面帶著孩子的老婦人被巡邏隊的長槍戳死，可身體依然緊緊的卡在柵欄上，懷中的孩子被鮮血噴了一臉，被柵欄和婦人的屍體緊緊的夾在中間無法動彈，只能無助的哭泣，可也哭不了幾聲，等太史慈再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被後面推搡的巨大力量壓的無法喘氣，滿面通紅雙目圓瞪，舌頭伸出來不斷掙扎，好像落在岸上瀕死的魚，太史慈只能眼睜睜看著孩子被壓死在自己面前。

本來處於同一階層，本應互相扶持互相幫助的群體，為了生存權捨生忘死的互相傷害，紅的黃的白的各種不知名液體撒了一地，旁邊的太史慈一時看傻了眼，和平年代的人何曾經歷過這麼慘絕人寰的場景，整個腦子都懵掉了，心靈受到了巨大的衝擊，直到現在，太史慈才清楚的認識到，什麼叫王朝末年的亂世，主色調不是武將謀臣過家家一般的打打殺殺，也不是文人墨客無病呻吟的遣詞造句，人命不只是一串串數字，而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人，會動、會說話、有情感、有思想的活人。

廝殺一直持續到日落才稍微降溫，村子的整個東面柵欄都是戰場，到處都有鮮紅的血液和倒地的死屍，流民稍稍退去，在田地裡以家庭為單位席地而臥，一些帶著鐮刀的流民走進地裡將即將熟透的麥子割掉，簡單的煮一煮便吃掉了，一眼望去，到處都有燃燒的火堆。

那些糧食都是太史村村民的辛苦所得，眼看就要收割了卻被流民們搶了去，雖然很捨不得，但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說這茬，好像都把這個事情忘掉了，一些人豎起火把，依然警惕的看著對面。

里長安排一半的人回家休息，那些都是頂在前面最拼命的人，留下一半老弱婦孺看著，一直到第二天太陽重新升起。

第二天早上，太史洵武等主力休息一晚後？接班駐防，雙方又開始對峙，這回流民們不再衝擊村落，而是三三兩兩的在地裡割麥子，還留下一批人守在大門前，防著村民衝出來。

“里長，讓我出去殺一波！太欺負人了！這都是我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就這麼讓他們給糟蹋了！”太史洵武憤憤不平的向里長請纓。

里長怒道：“糊塗，你能帶幾個人出去？能搶回來多少糧食？你如果衝出去正中他們下懷，到時候不光糧食沒保住，村子也沒保住！安心守著，等族裡人過來支援！”

罵走太史洵武，里長一臉陰沉的守在門口，一連兩天，村民和流民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對峙，外面的麥子眼看被割了好大一片，村民疼在心裡，卻也毫無辦法。

第四天，流民一大早開始整隊不知要做什麼，這時，西邊的崗哨終於傳來了好訊息。

一個壯丁一邊跑一邊大喊著：“里長！族裡支援來了！我們安全了！”

里長大喜：“太好了！大家再堅持一會，族裡來人了！”聞言，村民終於鬆開緊繃的弦，事情終於要過去了。

遠處，太史慈看到一夥百人的隊伍排成陣列邁著整齊的步伐走來，頂盔摜甲軍容嚴整，為首一人手提長刀走在前面，再後面是300人的壯丁，穿著統一的袍服拿著長槍短刀，看起來也是訓練有素，兩隊人整齊的步伐越來越重，一種壓力撲面而來，流民開始騷亂起來，許久才組織起一群男丁拿著各種農具木棒亂哄哄的應對到來的隊伍。

雖然對面人數是自己的幾倍，可不管是首領還是下面計程車卒面對這些烏合之眾都毫無懼色。

兩軍對壘，還沒等按照規矩口嗨一番問候一下對方母親，就見那將領一聲大喊舉起長刀就衝了過來，身後計程車卒也發了一聲喊，組成陣列舉著長槍跟在將領後面。

將領勇猛的衝進人群，一刀平劈，最前面的兩個流民連身子帶武器被一劈兩半，隨後不斷旋轉揮刀橫劈豎斬，對面的流民被砍瓜切菜般砍倒，根本無一合之敵。隨後計程車兵長槍列陣，一邊保護將領的後方，一邊結陣迎敵，亂哄哄的流民根本打不到人便被前突的長槍戳死。整個隊伍好像零件配合默契的機器，不疾不徐的向前碾壓，流民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兵敗如山倒，雖然只倒下了數百人，可完全碾壓的局勢還是讓流民們顫慄，不知是誰發了一聲喊，所有流民轉身四散而逃，連割下的麥子都不顧了，將領大喝一聲，身後計程車卒化整為零開始追擊漫山遍野的流民，轉眼就追出數里，村莊的危機被來人輕易化解。

“洵武，你帶人出擊，快！”里長連忙對太史洵武說道。

“喏！跟我來！”太史洵武興奮的答應一聲，大聲招呼手下的巡邏隊，跟著大部隊追殺流民，里長命令大家開啟大門，男丁出去幫助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