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再見還是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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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琴，我明天就要離開了。”

米奧走到了廚房，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實際上內心有些忐忑。

她並不擅長離別，或者是說，她害怕著下次的再見會是再見。

“是啊，米奧在外要好好保護自己。”

美琴愣了愣，隨即低下了頭，繼續擦拭著剛洗完的碗。

“我會記住和美琴的約定的。”

米奧從衣兜裡翻出了一片花瓣，是剛剛和櫻花樹拍照時風吹來的一片花瓣。

“沒事的，我只是，稍微有一點難過。”

美琴原本壓抑的很好的情緒，突然被激發了。

她總想做些什麼，但到頭來發現，根本什麼都做不到。

一夜平靜。

次日清晨，米奧拉開窗簾，看了眼灰濛一片的天空。

已經是早晨了但狂躁的風根本吹不散空中徘徊著的積雨雲。

這是最後一天了，各種意義上的。

人群都在向訓練場的方向走去，一塊巨大的石碑就屹立在訓練場中間，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人名。

他們是英雄。

即使記住他們的只有一塊石碑。

即使他們只剩下名字存在於石碑上。

雨悄無聲息的到來了。

一滴，兩滴，更多的雨水砸在了草叢中，順著草杆流到地面上消失的無影無蹤，陣風吹來，雨幕晃動，水霧飛舞。

是天空哭泣的聲音嗎？

眾人置身雨中，一動不動，任憑冰冷的雨水打溼衣衫。

只是不知道，打溼臉頰的究竟是那漫天飛舞的雨水，還是其他別的東西。

氾濫的雲層把天空遮蔽的灰濛一片，沒有陽光照耀的石碑顯得有些陰暗。

周圍人群中，有人臉上是可惜，有人臉上是悲痛，有人臉上是麻木，還有人臉上是疲憊，但無一例外的，所有人目光都一直注視著那塊刻滿密密麻麻名字的石碑。

雨來的甚是時候，大多數人低下了頭顱，肩膀微微顫動著，或是為了家人，或是為了愛人，或是為了朋友，亦或是為了重創的木葉。

和眾人一起沐浴在雨中的百合一束接著一束的被放置在了冰冷的石碑前面。

有的人麻木的道著再見，有的人哭喊著被其他人拉著離場，還有的人放好了花之後輕撫著石碑上被雨水浸的冰冷的文字。

雨太大了，臉上的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也不會再有人在乎。

寂靜的只剩下雨水落在地上的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雨停了。

陽光撕裂了厚實的雲層，一道微弱的光芒從縫隙中擠出來，照射著石碑，與石碑上的文字。

這些被刻在石碑上的冰冷文字，曾經也溫暖的存在過。

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停滯在了那個小小的石碑上。

父母，孩子，愛人，朋友，曾經的歡聲笑語，現在卻只剩下一份冰涼。

光影的斑駁點點落在了石碑上，隱約的在石碑頂部匯聚成了一個金色的圓環，像是通向天堂的道路。

沒過多久，陽光再次被雲層遮蓋，周圍再次變回原先的灰濛與死寂。

米奧嘆了口氣，想起來巖壁上的各代火影，抬頭繼續看著這塊石碑。

痛苦過後就是遺忘。

向來如此。

送完花束就離開了，人群中最後只剩下抱著花的米奧和叼著菸斗滿臉疲倦的猿飛日斬。

良久，米奧把那朵陪著她淋了雨卻依舊鮮豔的木棉放到了碑前，鮮豔的宛如被血染紅的木棉花在一種雪白的百合中特別顯眼。

“鳴人，就拜託您了。”

“老朽會的，於情於理，那孩子也是四代的孩子。”

猿飛日斬下意識的吸了口菸斗，卻只吸到了帶著菸草味的雨水。

“那朵花，叫什麼名字。”

米奧轉身離開的腳步頓了頓，才說道，“叫木棉花，她的另外一個名字叫英雄之花。”

重新回到了宇智波家族，美琴他們在收拾著東西，從明天開始，他們就要把領地遷移到木葉村外圍了。

誰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要離開了吧。”

百忙中，美琴笑了笑，從一旁的箱子中拿出了一套苦無。

“還記得嗎？”

米奧遲疑的點點頭，她以為之前買的那兩套苦無都是給鼬的。

“離別的話，我也沒什麼能送給米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