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舊遊似夢程何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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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於二姐自負不在話下，即便以一敵二也不擔心，只是他們五人一旦結成五鬼分魂陣便極難對付，分魂陣陣法詭異，五人中攻守互補，二人進招，三人相助，同進同退，陣法一旦結成，威力遠勝過將五人簡單相加，分魂陣自他們的師父冥山鬼姥創出以來，江湖上極少有人能從中逃脫。這次於二姐負傷只是與仇氏四兄弟動手，若是五鬼齊聚，此刻怕是早已命喪在分魂陣中了。那人腳步聲正靠向佛像而來，邊走邊說道：“這肉香越來越濃啊，難不成這泥佛好吃肉？”

陸文俊手握劍柄，伺機而動，只怕他們發現了機關所在，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那人圍著泥像轉了幾圈，又伸手拍了拍，口中道：“奇怪。”他還想說什麼，卻聽見寺門外又有腳步聲，聽聲音並非一個，但是腳步很齊整，又不像是在走路，聲音很奇怪，不一時，一個瘦黑的小老頭邁步走進大殿，此人衣著怪異，面黑枯瘦，手中持一條招魂幡，但看衣著不是中原人。他身後又跟進一串人來，一蹦一跳，卻哪裡是人，分明是一群死屍，臉上塗著金粉，額頭貼了符紙，雙手硬挺挺抬著，排了一隊跳進來。

穆子川等人雖屬五鬼門，卻都是活人，此刻傳聞中的趕屍出現在眼前，心中也是又驚又奇，卻不敢得罪。因為趕屍之風只有湘西一代才有，傳聞趕屍人多懂異術，且武功高強，又兼行蹤詭異，向來是人人避之不及，輕易不敢招惹。

原來此時已接近破曉，趕屍的風俗，白天休息夜間趕路，一是因其本身便行蹤不定，二是避免白天見人引起慌亂，另外據說死屍接觸的活人陽氣過多極易引起屍變。這趕屍匠見殿內有人也不理會，便似沒看見一般。只顧將那一隊死人招到角落裡安置好了，自己則在泥佛前臥倒，旁若無人地睡了起來。

仇氏四人極為惱火，他們縱橫江湖何曾受過這樣的輕視，正要發作，卻被穆子川勸住了，五人在殿門口處盤膝而坐，閉目養神，稍稍等到天光放亮，便一同出了殿門。密室裡的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又等了約莫半個時辰，於二姐觸動機關，泥佛緩緩移開，外面已是天光大亮。四人陸續鑽出密室，趕屍的老頭正躺在地上，睡得很熟。眾人向角落裡看去，另有一排人躺在那裡，滿臉煞白抹著金粉，面門上貼著符紙。於二姐畢竟是個老江湖，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並不打算去驚動趕屍人，向其餘三人使個眼色，便往殿外走去。於二姐當先而行，還未走到殿門口，只聽身後趕屍匠說了話：“這會出去送死嗎？”聲音不冷不熱，聽不出一絲活人的味道。

於二姐停在那裡，不知該不該聽他的話，倒是陸文俊看向那老頭，只見他伸了個懶腰，微微睜了睜眼，又閉上，嘴裡卻說道：“五個小鬼並沒走遠，仇氏四兄弟各守一方，穆子川正四處遊走，隨時相助，你們若是有把握碰上一人可以一擊將他治死，便可出去了，否則，他只要一聲招呼，五鬼聚齊，你們還走得了嗎？”

“倘若大哥在就好了，又何懼他區區五鬼門。”於二姐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怕他什麼？碰上就碰上，老子劈了幾個鬼就是，咱們三兄妹怕過誰？”程三虎是個急性子的粗人，早已按耐不住。

“是啊，你們三兄妹都不賴，可是你那大哥去了哪裡？”趕屍匠站了起來，問道。

程三虎被問得一呆，不知如何作答，倒是於二姐心細，聽出言外之音，問道：“閣下認識我大哥，可知他的去向？若蒙告知，感激不盡。”

趕屍匠打了個哈欠，道：“說不上認識，幾十年前見過數面，你大哥這人還不錯，可惜過不了情關，至於你們的感激嘛，也不必了，我確實也不知道他的行蹤。”

於二姐一開始並沒仔細看打量這老頭，此刻卻盯著趕屍匠的手，見他抬起左手時竟有六根手指，驚道：“活死人魔。”這四字一出口，不獨於二姐吃了一驚，連陸文俊也是詫異不已，他師父曾提起過，一生中有幾位知己好友，活死人魔便是其中之一，只是此人性格古怪，行事怪異，向來喜歡獨來獨往，多在湘西一帶，極少在中原走動。

只聽那趕屍匠哈哈一笑，道：“活死人魔，這麼多年了，還有人記得這名號啊，若不是你提起，我倒要忘記了。如今認識我的人都叫我水老頭，嘿嘿，老嘍。”

別人倒還可以，唯有陸文俊，聽完這話，當即走上前拜倒在地，口稱前輩。水老頭看了看，也不扶他，只是問：“你這娃娃又是誰，拜我是何用意啊？”

“晚輩陸文俊，家師八面郎中丹陽子，他老人家時常提起您，並教晚輩倘若見了您代他老人家向您問安。”

“哦，丹陽子這老頭，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