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狠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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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同一叉著腰，在客廳裡，來回踱步。他不知道怎麼開口質問女兒的私事，當外界都知道的時候，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還是從外人的嘴裡知道了女兒的事情。他的臉，真不知道往哪裡擱了。

如今到這一步，不問不行，問吧從何說起。思來想去，他看向了女兒，“說吧，為什麼惡意收購企華的公司，以近乎搶劫的價格，你到底在盤算什麼，你還是我的女兒嗎？……”

看著爸爸氣憤的表情，齊禾知道這件事情也瞞不住了，雖然不知道他從哪裡知道的，可能是企華告狀的，但是到現在她不得不面對父親的責問。

她也很委屈，一想到媽媽那麼早離開自己，她就覺得這個世界欠媽媽的。於是跑到廚房，拿起一瓶紅酒，倒了滿滿一杯，喝了下去。

出來已是淚眼婆娑，“你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你既然不愛媽媽，為什麼要跟她結婚？既然結婚了，為什麼不好好愛枕邊人，成天想著你得不到的女人，來傷害一位妻子的自尊？既然不愛，為什麼又會有我？……”

還沒等齊禾一股腦發洩說完，齊同一上去一個巴掌，“你到底在說什麼，你怎麼會如此質疑你的父親，誰跟你說我心裡裝著別人！”

被扇了一巴掌，齊禾把頭再轉向父親，“還用誰說嘛，你晚上做夢的時候，喊的是誰的名字，你為什麼不愛我媽，可憐我媽那麼愛你，為了成全你離開你，可是你做了什麼？”

齊同一抬起手，正要打下去，只聽見齊禾大聲呵斥，“你打呀，你打吧，我說什麼都是不對的，我媽做什麼都得不到你的愛，你真是百分百的丈夫，你真是百分百的父親啊，真是笑話！”

齊同一咬牙切齒，控制著沒有揮下胳膊，他知道自己欠女兒太多陪伴，沒想到誤會已經這麼深。平常看似幹練開朗的女兒，原來心裡壓抑著這麼多的情緒。

他以為那只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他以為他已經忘記了今秋，他以為換個城市認識新人就會踏踏實實過日子，可是並沒有。一切都沒有按照他預想的那樣進行，認識容易，婚姻不易。

婚後生活的種種摩擦，都在一天天中積累，在平淡的日子裡，磨掉了生活的氣息，於是他提出來離婚，沒想到給女兒造成這麼大的傷害。如果知道，他會選擇忍耐。

話已至此，齊同一乾脆把所有話題敞開了說，“你懷上了企華的孩子？”

一聽到這個，齊禾怔住了，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解釋。“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這怎麼可能是你自己的事情，企華知道了，他的爸爸承中也知道了，甚至我們的故交顧老也知道了，你為什麼處心積慮懷上企華的孩子，你到底想要幹嘛？”

“我的事兒不用你管，我怎麼做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我和企華已經說清楚了，兩不相欠。”

“你還真天真，你以為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現在就把你爸我捲進來了，你還以為只是兩個人的事情，難道非得等到全天下的人捲進來你才肯罷休，說，到底要幹嘛！”

“我就是想讓企華嚐嚐得不到的感覺，得到了又失去的感覺，知道又看不到的感覺，我就是想折磨他們的孩子，誰讓他們折磨我媽！”

“孩子，你醒一醒，沒有人折磨我們，沒有人折磨你媽，是她的執念折磨她一生。你知道不知道，在這麼下去，你的執念也會折磨你一生。醒醒吧孩子，我們不需要揹負什麼深仇大恨，沒有那麼複雜，放下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過屬於你自己的人生。你這樣，你的媽媽也不希望看到的。”

“哈哈，這時候你知道讓我過屬於自己的人生了，你早幹嘛去了。我現在就是在過屬於自己的人生，你不必干預。”

齊同一見狀，他知道自己的女兒一根筋上來，誰也勸不動。於是讓自己靜下來，心平氣和地跟女兒說，“跟我去醫院，把孩子拿掉。”

一聽這個，齊禾流出了眼淚，搖了搖頭，把爸爸推出了門外。

見狀，齊同一覺得硬得不行來軟的。第二天一早過來，拿著早餐去齊禾的辦公室，看著她吃完早餐，然後下樓，在樓下車裡坐著哪裡也沒有去。

不一會兒，接到齊禾的電話，另外一頭用特別虛弱的聲音質問，“你給我吃了什麼？”

齊同一放下電話，趕緊上樓接女兒去之前聯絡好的自家診所，親手拿掉了還未出生的嬰兒。

未等齊禾甦醒，齊同一留下了紙條：孩子，我讓你痛苦一時，為的是你的餘生不再痛苦。我們不要拿別人的一分一毫，我們的痛苦跟別人沒有關係，是我們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