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階級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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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正如前世諸葛青對鐵馬騮下的定語，恐怕當初武當山道長面對鐵馬騮父親時，連真本事都沒露，就把他給收拾了。

可悲的是那個鐵馬騮的父親竟將這種表象當成了真理，鑽研了半輩子，結果就是空耗生命，虛空打靶。

其實這也代表了異人圈真實的生存狀態。

沈倧看動漫時與大部分觀眾一樣，都將目光都落在了張靈玉、王也諸葛青之流的身上，他們的筆墨篇幅最多，人物塑造的也最豐滿，所以自然而然地將他們的狀態認作成異人圈的普遍生態。

可當進入一人之下後，沈倧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實際情況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他以前所看到的張靈玉之流，其實是站在異人圈種年輕一輩中頂尖的存在，是極少數中的極少數，哪怕是龍虎山上最普通的異人，張靈玉的那倆跟班，扔到其他異人堆裡，那也是可令旁人仰望的存在。

就像那些考入清北的學子，可能在日常生活中並不那麼突出和耀眼，但別忘了，那是在清北，即便不耀眼，那也是在天才中不耀眼，不代表就珉宇眾人了。

而異人界大部分人的真實生態，是那些沒有進入‘名門正派’的異人組成的。

就在張楚嵐抱怨自己天天搬家，不能使用異能的時候，他不知道大部分異人可能連金光咒的門都摸不著。

他們沒有傳承千年的功法，也沒有云龍道長那般的引路名師，他們能憑藉的，只是一些爛大街的功法，通背拳，金鐘罩，這是什麼手段？天橋賣藝耍把式的招數。

他們不想學更好的手段麼？

當然想，可他們沒門路。

陸瑾說過，他們家雖沒家傳手藝，可家風好，後人天資高，每當想要投師總有一些門派上門來搶，可普通異人哪有這樣的機遇。

那些有先天異能的還算好點，或許能被天下會一類的組織選中，而沒有的，那就只能憑運氣謀生路，混飯吃。

還記得羅天大醮后王也被人盯上的事吧，當時僱他們盯梢一天給多少錢？每人每天2000塊，看似不低了吧？可你聽那傢伙說什麼，他說這是肥缺。

一天2000塊，一個月也就6萬，多麼？北上廣能賺到這個收入的大有人在，而且人家不用躲躲藏藏，也不用冒著喊打喊殺的風險。

這麼一對比是不是就感覺普通異人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當普通人不甘心，在異人圈混還進不去名門正派，甚至跟人交手連真正本事都見不到，鐵馬騮的父親是個悲劇，但這個悲劇並不只發生在他身上，這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鐵馬騮的父親悲劇在重演。

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麼全性名聲那麼差，還有那麼多人選擇加入。

因為沒辦法，加入全性是他們唯一能逆天改命的機會，例如大鬧龍虎山，如果他們真的搶到了通天籙，那直接就實現階級躍遷，從根源上避免了鐵馬騮父親的悲劇。

當然，不能光看賊吃肉，也得記住賊捱打，敢鬧事就得承擔風險，張之維的大巴掌就是如此。

張之維兩次對全性出手，一次在龍虎山，一次追殺龔慶，看似招招橫掃，全性無一合之敵，可誰又知道，那巴掌蘊含的不止是老天師百年修為，還有他與普通異人之間那巨大的階級鴻溝。

十年寒窗終究抵不過千年傳承。

鐵馬騮走了，帶著些許的落寞與不甘。

張楚嵐也想走，可卻被馮寶寶叫住了。

“出來，我看到你了。”

張楚嵐看了眼四周，茫然道：“寶姐，你跟誰說話呢？這周圍有人？”

馮寶寶仍舊是一副茫然相，可眼神中卻透出一絲堅毅，腳上動作絲毫不慢，不停繞著剛才張楚嵐與鐵馬騮交戰的那處空地來回走動。

“不曉得為啥子，總感覺有人在盯著，就像…就像…”

“就像有蜘蛛網沒扯乾淨？”張楚嵐試著問道？

“對對對，就是勒種感覺！”

張楚嵐沉思片刻，龍虎山龍虎山，果然藏龍臥虎，憑寶姐那堪比野獸的直覺和觀察能力都找不到窺探者，估計不是什麼千年老妖就是跟師爺一個級別的，不過對方既沒現身，也沒出手阻止他們剛才對鐵馬騮所做之事，說明這人應該沒什麼敵意，最起碼現在沒有，既然不是敵人，那就沒必要把他弄成敵人，一旦碰面了兩邊都尷尬，莫不如見好就收。

想及此處張楚嵐逮住馮寶寶袖子就跑。

馮寶寶不懂張楚嵐何意，揮舞著鐵鍬想要掙脫：“誒誒誒你幹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