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給小費是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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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你準備去哪？”

沈倧把著方向盤問關暢暢。

關暢暢自從有了正經差事，和沈倧的身份就完全對調了。

以前是去哪裡，做什麼都聽沈倧的，現在無論幹啥，都得以關暢暢為主。

畢竟好不容易捧出來的‘名媛’身份擺在那呢。

“去北市場吧，聽說最近新來了個戲班子，有兩個角好像挺有名的，而且莫家班也在。”

“好嘞！”

莫家班，在奉天城裡有名的戲班子，有趣的是莫家班並不是這些戲班子中最好的，也不算是最大的，但卻是最出名的。

原因無他，全因他的班主會一手絕活——煙戲。

煙戲，始於清朝末年一種技藝。

因吸食菸草吞雲吐霧，有人就因此玩出了花樣。

出神入化者，甚至能控制吞吐出來的煙霧幻化成種種形狀，久而久之就有煙戲這一說法。

雖說民間有很多會玩煙戲的人，但玩得出神入化的卻少之又少。

據說莫班主靠著一杆旱菸，就能吐出栩栩如生的花鳥魚蟲，亭臺樓閣，甚是壯觀。

當然那是外人的說法，在異人眼裡，莫班主這一手用行話講叫點菸辨冤，曾是天津衛撈屍人的手段，後來被莫班主學了去，成了一門賺錢餬口的手藝。

這個年代用異人手段混飯吃，在異人圈裡再平常不過，異人再厲害也得吃飯，比起唐門那群幾根黃魚就要人腦袋的傢伙，莫班主這算是不錯的了。

北市場位於奉天城皇寺旁邊，挨著十王亭。

這塊商業區是張大帥1918年下令開闢的，由當時奉天省長王永江督建，奉天省城商埠局第一任局長趙景琪負責具體事宜。

商埠局在劃定市場地域後，擬定了招商承建的辦法，劃出地號進行承租抽籤招標。

市場一經建成就成了整個東三省最繁華的商業街，街頭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巨大的水磨石牌坊刻著二龍戲珠的浮雕，矗立在北市場門口，威武氣派。

沈倧把車停在無人的路邊，北市場裡面人太多，開車進去不但不方便，而且還會阻擋商販的生意，讓人戳脊梁骨罵不值當。

奉天城這幾天熱鬧的緊，最主要的原因是張大帥要過壽了。

為了彰顯東北軍的實力，最近兩年大帥過壽鬧的比過年都熱鬧，前兩年過五十大壽，據說把梅蘭芳都給請來了，可惜沈倧沒趕上，無緣得見那位中外聞名的戲曲大師。

一邁入北市場，撲面而來的熱浪哄的二人身上暖洋洋的，街邊各種小吃目不暇接，水豆腐、豆麵卷、粘豆包、糖畫、粘糕、菠蘿葉餅、冷麵應有盡有。

過了小吃攤再往裡面走是打把勢賣藝的，耍中幡，疊羅漢，金槍刺喉花樣繁多，據說不少都是從吳橋來的雜技世家，為了博得百姓喝彩一個個都使出了家傳的絕活。

過了雜耍的攤子再往裡走，就是戲曲行當的了，首當其衝的是東北特色奉天落子。

“奉天落子”主要源於“唐山落子”，是河北省灤縣成兆才等藝人把“對口蓮花落子”改成“拆出”小戲，又與東北民眾的習俗和欣賞需要相融合，創造出來的藝術形式。

沈倧和關暢暢沒有在外面看戲，而是一轉身進了名為‘大觀茶園’的戲院。

邁進茶園大門，穿著黑色褂子的夥計趕忙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

“呦~我說怎麼一早兒個就聽著喜鵲叫個不停，原來是關小姐您大駕光臨，呦~您留神腳下，慢著點~~。”

如今關暢暢的這張臉，在奉天城高檔消費場所，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出身霓虹豪門，又說的一口流利的國語，人美聲甜，最主要的是出手大方，這樣的貴客哪個生意人不喜歡。

“嘴還是那麼甜哈~喏，賞你的。”

關暢暢從錢夾子裡抽出一張10元奉票丟給門口的活計，樂得他嘴角差點沒咧到後腦勺。

“謝關小姐賞~！”

那夥計把關暢暢帶到二樓貴賓間，麻利的端上瓜果茶壺，隨後為遞上一本曲牌子。

這是隻有關暢暢這個級別的貴客才有的權利，選戲。

在非重大場合，大金主是可以選擇曲目先後順序的。

大人物的時間往往比較寶貴，能賞臉來戲園子，對當時下九流的演員來說，那是天大的恩賜。

有的金主時間充裕，從頭聽到尾沒問題，可有的人沒那麼多功夫，又想聽大軸，你怎麼辦？讓人家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