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忽然謙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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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睿看了一眼楊開霽的表情，確定對方不會介意，便開口解釋了起來。

神憫者。域中除了常見的拯救者和參與者之外，還有極少數特殊的存在，他們來到域內不是為了生存，而是為了徹底解決那一場域。

他們像神一般悲憫，不會對任何一個人見死不救，也像是被神眷顧，擁有神一般的能力。至今人們都不知道他們存在的真相，於是尊敬地稱他們為神憫者。

“那他是神憫者？你為什麼要叫他憫神啊？”周圓圓問。

躲在一旁的宋卓然看到他們出來之後，也慢蹭蹭湊了過來：“那當然是因為順口，憫神也不會在意的啦。”

“可域裡不是很危險嗎？這樣做會受很多傷吧。”周圓圓的說法還算委婉。要按照事實來講，哪裡是受很多傷的事，分明就是要丟好多命。

楊開霽沒有回答。

池靖嗤笑一聲，伸了個懶腰說：“放心吧，不是所有人遇險都會救的，救的時候得分個先後順序，先救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人放在一邊就好啦。”

比如女朋友和不太熟的人同時遇險的時候，當然是先救女朋友啦。池靖忽略了周圓圓的追問，走到牆邊，只留給眾人一個背影。

楊開霽沉默不語，眸中蘊含著讓人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宋卓然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池靖看起來似乎很高冷，可另一位是憫神啊，他甚至不好意思去搭訕，萬一人家認為他是來抱大腿的，那……

好像他就是想去抱大腿來著。

為了自己本就不存在的自尊心，宋卓然果斷選擇了看起來十分冷酷的池靖，大步走過去，親暱地攬住池靖的肩膀，問他們都獲得了什麼線索。

“謝謝你過來和我交流線索，”池靖衷心感謝，向左邁步的同時打掉了自己肩膀上的手，“我的肩膀剛剛被鬼摸過，現在最好不要碰。”

楊開霽：……

他無奈地看向池靖，想解釋一下。正好看到宋卓然正認真地看著池靖的臉，然後情不自禁伸出了手，朝他的臉上摸去。

池靖竟然也沒有反抗，任由宋卓然動作。

楊開霽：……

“你們不是剛認識嗎？一見如故？”楊開霽人未至聲先到，趁著宋卓然愣神的功夫站到了兩人中間。他們兩個人本來站的就近，這樣橫插一人，三個人幾乎貼在一起。

池靖眨巴眨巴眼睛，看到了擋在自己面前的人，後退了幾步，斜靠著牆壁看熱鬧。

他用手背擦了擦額頭，果然看到了一抹血跡。雖然宋卓然提醒過他之後想直接上手幫他擦掉，但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池靖收斂起笑容，幾下把血跡擦去，但臉上還是遺留了一片淡紅的顏色。

這段插曲過後，池靖把自己和楊開霽的經歷講了一遍，這期間楊開霽的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他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忽然磕巴了一下，“棺材開啟之後裡面的水就散去了，沒、沒有一點痕跡。”

“儲物間裡的鬼沒有傷害你們。”譚睿說，“可能是那鬼無意害人，也可能是你們沒有觸發死亡條件。”

“死亡條件？”池靖稍一思索，“就是說這裡的鬼不是隨意殺人的，必須要滿足條件它們才能動手嗎？”

譚睿補充道：“對，死亡條件可能是一個也可能是兩個，沒有觸發的時候是不會死人的。如果能在鬼開始殺人之前知道它們的規律，那完成任務就很容易了。”

“‘同窗’裡的鬼不止一個，我們遇到的兩個，一個在房間外面想要害人，另一個在保護我們。保護的力量不夠大，不是域主，這可能是場灰域。”楊開霽說完，意識到池靖應該不知道什麼是灰域，便特意簡單解釋了一下。

“域分為白域和灰域，白域裡面的域主是好人，會幫助參與者，灰域裡面的域主是壞人，會傷害參與者。”

池靖點頭，沒有追問為什麼與白域對應的不是黑域。

他現在不太想和楊開霽交流，這種訊息即使不知道也不影響什麼。

‘刺啦——刺啦啦——’

聽到這個聲音，眾人臉色都變了，不約而同地朝聲源望去。

棺材裡發出了一陣指甲抓撓木板的聲音。

這聲音起初很細微，不仔細分辨根本察覺不到。第一個發現的人是楊開霽，他大步跨到棺材開啟的縫隙旁，微張開手臂，把離得較近的幾個人擋在身後，呈現出一種保護的姿態。

池靖望著擋在身前的背影，耳邊就是刺耳的刮擦聲，思緒有些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