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記不清了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黑暗逼仄的走廊裡，一個人的腳步聲顯得分外清晰。

楊開霽微微向後方瞥了一眼，確認沒有人跟來，他再次整理了衣領，推開了那扇門。

如果有人跟著他走到了這裡，就會發現，這正是神秘的密室老闆下完逐客令之後推開的那扇門。

此時，老闆摘下了面具，端坐在書桌前，聽到動靜，抬眼望了過去。

“你知道錯了嗎？”與楊開霽極度相似的聲音響起。

“……”

“你好像並不服氣。我都說了那是個意外，不是我選擇了他。”

楊開霽垂眸：“你沒必要向我解釋，直接開始吧。”

老闆不再說話，信手一揮，淡淡的藍色光點浮現，楊開霽的身體被包裹起來，意識逐漸抽離，閉上了眼睛。

某些真相陳鋪開來。

一條黑暗走廊中。

張航慌張地跑動，慌不擇路之下‘彭’的一聲撞到了門，疼到眼淚飈了出來，但他不敢停，飛快跑進屋裡關上了門。

走廊裡漸漸傳出一陣刺耳的電鋸聲，伴隨著鐵鏈拖地的聲響，沉重的腳步一步步像是震顫了牆壁。

安靜的屋內忽然發出吱呀一聲，隨後又迴歸安寧。

屋裡有人？

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他閉了閉眼睛，腦海裡卻總是浮現出一個大怪物從黑暗處忽然出現，然後一口咬上脖子的畫面，他蹲下去捂住腦袋，把那個血腥的畫面從眼前驅逐出去。但門外的笑聲和腳步聲卻離他越來越近。

他努力壓制住心底的恐懼，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怎麼會，條件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是我？”他神經質般喃喃自語，“不可能，我什麼都沒有做，不是我。”

在嘈雜的聲響離他越來越近時，他捂住耳朵，緊閉雙眼，時間如此漫長，他有些喘不過氣，呼吸都被門外的動靜牽動。

心裡的那根弦越繃越緊，就快要斷裂，他雙手發麻，感覺不到額頭上的汗水正順著臉頰滑落，就在這時，鐵鏈拖沓聲不見了，連帶著笑聲和電鋸嗡嗡聲，一同消失了。

張航聽到了自己呼吸的聲音，非常急促，在這密閉的空間裡，這彷彿是唯一的發聲源，聲音太吵了，他下意識屏住呼吸，然後發現自己的心跳如此之快，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他用手狠狠抵住胸膛，但很快就堅持不住，發出了更粗重的呼吸聲。

“啊，你在這裡呀——”

“啊！！！”

彷彿近在耳邊的聲音，炸雷一般響起，尖銳的笑讓它的聲音變形，隨著它一下下踹門，木門隨著扭曲的笑聲顫動，接著，電鋸聲響起。

張航慌亂地跑到房間深處，無助地摸索，說不出完整的話：“救救，不要，我不想死，誰來救救我……”

沒多久，一把電鋸出現在門口，屋內傳出一陣凌亂的追逐聲，一番折騰之後，嗡嗡的電鋸聲停住了，隨後是一聲聲沉悶的撞擊聲。

回溯結束，一切歸於寂靜。

楊開霽睜開眼睛，有一瞬間像是失去了視力一般無法聚焦，額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流淌到地上。

這種完全真實的死亡體驗，無論經歷多少次，都無法讓人適應。

他微微顫抖，長舒了一口氣。

許久之後，才慢慢站起了身。

老闆目送他離開，不含感情的聲音一字一頓：“希望下次不會再看到你。”

離開的身影頓了頓，楊開霽聲音虛弱但堅定，“我會保護他們的……盡我所能。”

池靖醒來時，眾人大多還在睡夢之中，門店之內難以分辨晝夜，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便也沒有試圖叫醒其他人。

令他驚訝的是，楊開霽一直坐在他身邊，見他醒了，就衝他微微點頭，算是問好。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嘴唇蒼白，毫無血色，看著池靖的眼神有些疲憊。

池靖印象中的他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無精打采。

池靖忽然想到了什麼，試探著問他：“你怎麼醒這麼早？”

楊開霽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睡不著。”

看他這樣，像是一夜沒睡。

應該不會有人獨自守了一夜，並且為了不讓別人擔心而撒謊說是因為自己睡不著吧。

二人靜靜靠在牆邊，沉默地看著屋裡的眾人。

池靖和楊開霽第一次見面那年，他十五歲。

父母的消失十分徹底，就像是世界上出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