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張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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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不但池靖詫異，連楊開霽都有些驚訝。

池靖：“我們忽略了什麼嗎？”

池靖找到自己的任務，仔細回憶。

【主線任務：幫助受害者。】

他的確已經幫助受害者找到了真相，讓他們散去了怨氣，毫無牽掛地離去，難道是他們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還是說，受害者沒有完全解救？

池靖喃喃道：“真的只有四個人嗎？”

他看著擺放在地上的幾件證據。目光觸及那本英語書，想到晚自習結束後走上講臺的張清河和一旁站著的英語老師。

“張清河這麼久以來遭受的心理折磨非一般人能夠承受，如今因為道出真相，英語老師的性命也危在旦夕，唯一的支柱也倒下了，他……”

“時間不多了。”楊開霽說。

現在距離七天結束僅有一個小時。

參與者的任務僅僅是生存七天，他們馬上就要離開了。屆時，只剩下池靖一個人面對這些。

池靖也不含糊，立即說：“還差張老師，他是最後一個受害者。”

其他人不明所以，李響聞聲跟了上來，似乎想一起行動。

楊開霽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停下，然後拉著池靖快步走出：“你們待在這裡，我和他一起去。”

他們走出密室，外面的世界早已變了樣，由於那些靈異的源頭消失，所有的建築基本恢復了原樣，不再是黑壓壓的一片。

學校也不像之前那樣容易辨認。

他們小跑著進入學校，徑直衝向張老師的辦公室，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你還記得那條河的位置嗎？”池靖盡力平復著呼吸，讓大腦冷靜下來。

楊開霽點頭：“我帶你去。”

遠遠地，池靖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張清河沉默地站在趙琪琪被救起的岸邊，注視著平靜的河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老師！”

聽到身後的動靜，他轉過了身。

他似乎徹夜未眠，臉上的鬍子也沒有處理，頭髮被風吹得很亂，平日裡整潔乾淨的襯衣上滿是褶皺。

“有事嗎？”

“張老師，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沉湎於過去了，生活還很長，在這裡停住就太可惜了。”

張清河笑了，滿懷著寬容和耐心，像是聽到小孩說出了什麼天真又令人發笑的話。

“我只是想站在這裡放鬆一下心情。”張清河轉過身，眺望河面，輕輕嘆氣，“你們昨天考試怎麼樣，都會做嗎？”

他的語氣和一個普通的老師並無分別，就好像這是一個平常的午後，自己僅僅是在散步時遇到了兩個學生。

池靖與楊開霽對視一眼，目光中是同樣的凝重。

不對勁。

張清河的狀態很不對勁。

池靖想到了一個詞來形容張清河給人的感覺，那就是——萬念俱灰。

他鑄造了一座鐵籠，把自己心中的鮮活和希望封存在裡面，然後不斷收縮，那一點點希望之火便越來越小，最後近乎熄滅。

心底缺失了一部分之後，他就成了一個空殼。即使不會自尋短見，也差不多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池靖……”張清河用那種令人心驚的平靜語氣說，“對不起啊。”

“老師，為什麼要和我道歉？”池靖小心問道。

“沒什麼，你們快回去吧，上課時間不要在外面亂跑。”

“我們不是在亂跑，是英語老師讓我們來找你的。”池靖說。

張清河低下了頭，整個人靜止不動，只有凌亂的髮絲在隨風飛舞。

池靖繼續說：“學校的烏雲已經散了，晚上也沒有濃霧，大家都很開心，英語老師今天心情特別好，走路都哼著歌，但是後來她找不到你，就不太開心了。”

池靖想告訴他，蔣柔柔已經消失了，以後不會再影響到其他人的正常生活，幾個無辜受害的學生也被解救了出來。

但他不能直接說出來，他在這裡只是一名普通的學生，只能以學生的視角來告訴他，一切都步入正軌了。

“雲開……霧散了麼？”張清河喃喃道。

“對啊，你看街上，大家都出來走動了，今天天氣真的很好。”池靖小心斟酌著每一句話，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張清河。

“張老師，”楊開霽沉聲道，“蔣柔柔已經消失了，她以後不會再影響到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