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有完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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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前方身影越來越近，池靖的速度卻慢了下來，除了楊開霽之外，身後又多了幾個人的聲音。

譚睿：“快回來，池靖！”

宋卓然：“別再往前走了！”

李響：“停住！”

這些聲音的主人，正是剛才在他面前死去的幾人。

譚睿頭髮上的鮮紅飾品猶在眼前，如紅色蝴蝶一般翩然落地，死亡就在眼前綻放。只過去了幾分鐘，這些人又活了過來。

池靖沒有回頭，對那些聲音充耳不聞。

一道凌厲的破空聲響起，寒光擦過池靖的大腿，瞬間疼痛令他踉蹌了一下，發昏的大腦短暫清醒過來，堪堪停住了腳步。

面前的‘楊開霽’不再動彈，倒在距他三步遠的地方，怪物也消失不見。

雜亂的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池靖倉促間認出攻擊自己的東西——一把水果刀，精確地擦過了自己的大腿，翻轉著掉落在地上。

四周完全籠罩著黑霧，池靖無法分辨自己身處何方，想起楊開霽提醒他時說過的話，他站在原地，沒有再走動。

楊開霽甩出那把水果刀後，第一個跑到了他的面前，隨著他的到來，濃烈的黑霧似乎散了一些，他們得以看清了對方的樣子。

在他身後，宋卓然，譚睿，李響都驚魂未定。

池靖：“你們都沒事？”

幾個人都搖頭，目光中無一不昭示著擔心。

楊開霽拉著池靖走了幾步，似乎是要帶著他遠離那個危險的天台，“你看到了什麼？不要命的往前跑。”

“……沒什麼，只是幻覺。”池靖回頭看了一眼，那裡只有一片遊走的黑霧，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他拼命追逐著的怪物和楊開霽，全都不見了。

面前的楊開霽的手很涼，抓著他手腕的動作牽扯到了傷口，池靖微微皺眉，試探著甩了甩，沒有掙脫。

他口中的幻覺——也就是那個試圖把他引到天台的假楊開霽，在真正的楊開霽出現之後就悄悄消失，最後與黑霧融為一體。

池靖的心頭如同壓了一塊石頭，幾個人遇害的模樣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手上鮮明的痛感也令他有些煩躁。

剛才的場景是蔣柔柔製造出來的幻境，現在就是真實的嗎？

他如何確定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太陽穴突突地跳動，池靖原本堅定跟隨的步伐慢了許多。

手上的傷口不知怎的，越來越疼，池靖不得不分散出更多的精力去應對這股莫名的痛感。

“表哥，我們在往哪走？”池靖用力按壓著太陽穴，問楊開霽。

楊開霽拉著他的手，語調溫和，像是在安撫他的情緒，“當然是去安全的地方，這裡太危險了。”

“要去找老闆嗎？”池靖接著問，“他之前說過，有危險隨時去找他。”

楊開霽：“嗯。”

嗯。池靖面無表情，在心裡默默重複了一句。

這鬼的智力好像也不怎麼高，隨便一試就露了餡。

池靖心中有了數，試著掙脫他的禁錮，卻發現對方的力氣很大，鐵鉗一般緊抓著他的手腕。

再跟著他繼續走下去，可能下一步就真的踏上天台了。

他有意放慢腳步，走路開始一瘸一拐——演技非常拙劣。

不知何時開始，浸染在紀念卡上的血跡不再消失，似乎是吸飽了血，多餘的部分就不再吸收了。

卡片的顏色變得猩紅，血氣四溢，池靖感到一絲冷意，似乎身上的血液流失太多，使他變得虛弱起來。

黑霧似乎察覺到卡片的動靜，沖天黑霧湧起，蝕骨的陰寒將池靖包圍。

但隨即一股紅色的血霧瀰漫，與蔣柔柔有所不同的氣息從卡片上發散，兩種力量展開了較量，最終那些湧動的黑霧只徘徊在池靖半米遠的地方，彷彿他的身邊築起了一道結界。

周圍的氣氛變了，像是氣球破了一個口，裡面積蓄的氣傾瀉而出，那種壓抑窒息的感覺減弱了許多。

這場無聲較量的勝者不言而喻。

黑霧散去後，池靖看清了周圍的場景，他果然已經不在教室裡了，但也沒有在天台。

那幾個死而復生的人也都不見了。

‘楊開霽’領著他去的地方是一個地下室，生鏽的欄杆順著階梯一路向下，散發著臭味的綠水淹沒了一半的樓梯，他再往前走幾步，會淹死在這間陰暗潮溼的廢棄地下室中。

外面傳來一陣雨聲，空氣中潮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