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就是對人家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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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整水泥路上的人少得可憐，隱約能見著回到懷德苑休息的學生。

可惜星空遮掩，暗淡無光，路過的學生們並不知道與他們擦肩而過的就是常居論壇首位的會長大人。

從d樓到A樓之間的距離不長，但江霽配合著沈知瑜的步伐，那就顯得有些慢了。

沈知瑜驟然出聲打斷了兩人之間沉默的氛圍，“小江同學，你真好。無論是高中時，還是現在。”

小江同學，這是高中兩人獨處時，沈知瑜總想這樣喊江霽。

這個稱呼源於一本書，後來就成了沈知瑜喊江霽專屬的稱呼。

江霽不懂沈知瑜怎麼突然這樣講自己，再說了，自己好嗎？

身側的沈知瑜卻想到高中時候的江霽，高挑的身子與青澀懵懂的臉龐，一頭乾脆利落的短髮，略見英氣的眸子總是睜得亮亮的。

尤其是那個午後，在她父親打她時，沈知瑜永遠都忘不了，那個總是懶懶的少女與她的父親扭打成一團，拼命保護她的模樣。

高中的江霽打不過她的父親，但是多虧了她父親常年酗酒而身子虧空，這才讓江霽的臉上少了一些傷口。

等她問江霽為什麼幫她時，少女一臉天真的反問一句，“你是我朋友，難道我要看著你被他打嗎？”

好像對於江霽而言，出手只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件事，只是因為看不下去她被生理上的父親虐打。

可是……

沈知瑜緩緩撥出一口氣，如靈泉般清亮的眼眸默默地抬起，如煙似黛的眉眼處染上了點點複雜之色，轉向了江霽的方向。

而還在認真走路、生怕摔著的某人一無所知。

可是，當初在那麼多人的注視下，甚至圍著那麼多的同學，他們都沒有出手幫我，只是面露不忍的看著我被打。

我知道，他們沒有義務幫我，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心寒了。

江霽，只有你，即便被打了也不肯鬆開那個畜生的手，不讓他傷害到我。

能跟你做兩年的前後桌，我很高興。但是我並不滿足......

如果，如果你是男生，又或者我是男生，我想，我一定會去勇敢的追你，可偏偏我們是同一個性別，真是...殘酷啊...

放棄嗎？沈知瑜的心中出現了這一句話。

她垂下了眸子，抿如薄刃的櫻唇將周圍的氣壓抑得悶悶的。

經過b樓時，手機的手電筒照到了地面上一個凸起的石塊，江霽出聲提醒了一下沈知瑜，但是沈知瑜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想之中，毫無所動。

江霽不解，但一下就把身側的少女拽到了自己懷中。

“你怎麼了沈知瑜？”

朦朧路燈的光影瀰漫在女孩白皙的側臉上，江霽清晰的見到了沈知瑜細密的睫毛輕輕顫動著，鳳眸中帶著江霽看不懂的情緒。

沈知瑜沒有回答江霽這個問話，反問了一句，“你為什麼送我回來呢？明明德馨苑離這裡很遠，你還要多繞半個小時的路。”

江霽將懷中的女孩扶正，聞言，好笑的摸了一下她的發頂。

“這裡晚上的時候，不是很黑嗎？會長大人要是不小心摔了，那我可是會被民憤送上斷頭臺的。”

最後兩句就像是玩笑話一樣，江霽不想讓沈知瑜有心理負擔。

可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卻又讓沈知瑜沉默了。

逛校園那天，沈知瑜對江霽介紹過學校的一些風景或者是特徵物，其中偶有夾雜著自己的想法，她確實有講過懷德苑這條路一到晚上就暗的不行。

可是就是這樣隨口吐出的話語，也讓江霽放在了心上。

見到沈知瑜沒接話，江霽也摸不著頭腦，只好再次牽住沈知瑜的手往A樓的位置去。

忽然，身旁的女孩輕笑了一聲，“其實我比你大一點，你應該叫我會長姐姐。”

僵硬的氛圍被打破。

江霽驀地鬆了一口氣，語氣軟軟的喊了一句，“會長姐姐。”

終於到了A樓門口，江霽目送沈知瑜漸遠的背影，見到她進了A樓裡面而不見蹤影后才轉身離去。

夜色蓋住了明麗少女臉上的薄紅，和莫名出汗的手心。

叫什麼會長姐姐，真是太讓人感到不好意思了......

還有為什麼自己感覺臉蛋快要燒起來了，難道是太熱了？

也是，畢竟現在是九月，還在開空調的時候呢！

江霽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這才搖頭晃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