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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皇帝的表情不兇,應該稱得上溫和。但目光仍在打量她,彷彿挑白菜一般。
若不是人在御書房,沈鳶都想開個玩笑“皇上,你出多少錢一斤啊。”
當然只是瞎想想,沈鳶恭恭敬敬問:“皇上喚臣女來有何吩咐?”
皇帝垂眸,手拿著勺子在碗裡隨意劃兩下,彷彿在思考什麼。
看得沈鳶心慌慌。怎麼又不說話了。
“朕聽聞,你才藝卓絕,尤擅作畫?”皇帝緩緩問道。
沈鳶:“……”哪個傢伙胡說八道。皇上你訊息不靠譜啊。
“回皇上,臣女才疏學淺,只是略知一二,不敢妄言。”
皇帝此刻表情似笑非笑,實則心裡莫名想笑。這姑娘看起來有點緊張害怕,明明目光怯怯,卻又總忍不住暗暗抬眸觀察自己。
生得極好看,說話嬌嬌柔柔。瞧瞧那雙靈動的眼睛,心裡指不定在嘀咕朕,讓人忍不住想逗弄她。
原來硯之喜歡這樣的啊。
皇帝嘴角勾了勾,笑容令人捉摸不透:“太子說好,那就是真的好。你不必過於自謙。”
沈鳶靦腆笑道:“太子殿下過獎了。”
皇帝看她提到太子眼睛都亮了亮,呵呵一笑:“你除了作畫,還擅長什麼?”
“臣女會些尋常女紅。其它六藝,尚在學習。”回答得很老實。
皇帝微微頷首,接著又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無非就是京城住得是否習慣,都學了些什麼,認識哪些人等等家常。
沈鳶問一句答一句,不敢多言,怕說錯話。只在尋思皇帝到底要幹嘛。
皇帝問了一通後,似乎沒什麼好問的。開始有點心不在焉,還不經意間往御書房外瞄一眼。
湯快喝完,看起來沒什麼要緊事,但也不說放人走。
沒一會兒,沈鳶便覺得站著既無聊又有些累,但還是堅持站得規規矩矩。直到實在沒忍住低頭打了個哈欠。
皇帝抿了抿唇,微眯著眸子又往房外看了看。稍作思量後,他索性大手一揮:“你就在這兒給朕畫幅畫吧。坐那兒畫,慢慢畫,不著急。”
沈鳶驚了:“這……皇上想讓臣女畫什麼?”
皇帝眸子有意無意瞟向門口的屏風,心不在焉:“隨便。”
沈鳶沒轍,乖乖坐那兒開始畫起來。心想幼芙八成還在等著自己呢,趕緊來個人給皇帝找點正事吧。
想什麼來什麼,終於高公公走進來稟告:“皇上,太子殿下……”
“讓他進來。”皇帝突然精神了,坐直身體。心道太子居然真會來。
高公公趕緊把話說完:“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貴妃娘娘,沈侯爺,薛侍衛,沈二小姐,沈三小姐,穆小姐等人,都在外面求見。”
皇帝:“……”
瞟了一眼沈鳶,神色一言難盡。難不成都是為了沈鳶來的。
朕只是想試探太子而已啊……
皇帝突然覺得要面對這群人有點頭疼。來都來了,索性全部一起叫進來,說說到底啥事兒。
謝懷琛進來的時候神色沉穩如常,可第一眼便往沈鳶那邊看去,眼中的關心毫不掩飾。沈知州更不必說,目光直直落在女兒身上,一臉擔憂。
皇帝看在眼裡,鼻腔不悅地小哼一聲。心裡腹誹你們一個兩個都當朕要吃了你們的寶貝。
沈鳶好奇怎麼突然大家都來了。起身拜見完皇后貴妃和太子後,一臉懵懂地看向爹和硯之,瞧見他們關切的目光,有點內疚。
啥事都沒有,是自己想多了。這麼點小事就要找硯之幫忙,自己好沒用。
她有些沮喪地垂下頭,察覺到皇帝的目光也瞟過來,又重新開始裝作認真畫畫。
邊畫邊聽聽大家都來幹嘛。
眾人行完禮,都一副很有說話慾望的樣子。
皇帝此刻心裡有點不耐煩,想都沒想就沉聲吩咐:“太子先說。”
整得正欲開口的皇后硬是把話憋了回去。
謝懷琛看沈鳶好好的,隨便找了個藉口:“兒臣來是想同父皇商議有關這次秋獵的事。”
皇后和貴妃都心想打個獵能有啥破事,我們要說的才是大事。
奈何皇帝挑了挑眉,頗有興致問道:“哦,快說來聽聽。”
“此事不急。還是請母后先說吧。”謝懷琛恭敬回道。
皇帝頓時覺得其他人太多餘了。往沈鳶那兒掃了一眼,發現這姑娘眼珠子偷偷摸摸在太子身上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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