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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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塵長到一米七了，季三簡只有一米六，如果不是她現在比歸塵矮，她真的要摸摸這個人的腦門：你發燒了是不是！

歸塵不僅有主意，她還是有備而來，她拿到了那本秘籍。

“世間靈氣統一化為陰陽，陽者，修士也；陰者，魔道也。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陽相等方有世間萬千之物。魔道之功，亦有無上法力，只是，它對心性的要求遠遠超過正道功法。稍有不慎，你就會被其中的至尊之力吞噬，淪為魔道的傀儡，萬劫不復！

“這部功法如此強大，是因為它的創造者是上古魔神—蚩尤！修士的盡頭只是開啟天門，而蚩尤，他自創出一方天地—幽冥！幽冥之所以是天級秘境，是因為人世對秘境的劃分頂級是天級，真正的幽冥，遠在天級之上。就算是三千年前，九霄大帝也是踏進幽冥後才得到問鼎蒼穹的力量。”

歸塵手中的玉簡浮到半空中，她神色鄭重道：“是否要學，取決於你。”

“…”季三簡已經笑不出來了，她捧著這個玉簡，心中有泰山之重，“你可真…瞧得起我。”

“三千年來世間也只出了你這一位先天五行爐鼎，若是連你都要被看輕，這世間還有什麼人值得。”

季三簡握拳，輕輕懟在歸塵的肩膀上：“那你自己呢？”

溫潤入骨的人，連這雙眸也含著無邊安寂，不被疾風驟雨打擾，可現在，季三簡看見那萬丈深淵的悲傷。

“我這個人，太弱了，一個人扛不住，只能寄希望於有人相伴前行。”

“哈？你要是還弱，恐怕這世上就沒什麼人強了吧！”

這可是末法時代的最強者，一劍橫空出世，斬破天光，讓整個大陸靈氣復甦的清塵女君！

“劍法三千亦只有一瓢，世間大道萬萬千，我怎敢託大說自己至強呢。” 歸塵伸出手，替她將頭髮捋好，“若我真的足夠強，小公主不會是現在這副樣子，你的父母也不會慘死，我終究還是拖累了無辜之人。”

“你呀，就是身上包袱太重了，”季三簡將浮在半空中的玉簡收下，“放心吧，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戰鬥的，我還有父母血仇要報！”

歸塵斂眸：“謝謝。”

“謝什麼…”季三簡問她，“對了，你為何會‘出身潮汐平原’？”

“這個啊，我當年於潮汐平原開啟天門，而後在天上和九霄大帝打了五百年，最終被他打回人間，自然是從哪裡來就落到哪裡去。”

“那驚鴻劍為什麼…”

“應該是我粉身碎骨的時間太久，”歸塵無所謂地開口，“我被打回潮汐平原以後肉體俱滅，只留下破碎的神魂。天道為護我一命助我涅盤重生，那場大火足足燒了三百年才鑄成我如今這副肉體。驚鴻劍應該是太久未尋到我，才會淪失成為秘境。”

季三簡捏捏她的細胳膊，三百年，三百年的火中涅盤！

五百年的以一己之力抵抗魔神之怒，三百年的涅盤大火，從一代劍神到靈力全無，用這一副支離破碎的肉體凡軀走過千萬裡山河。

清塵女君啊，天廊宗的精神柱石，這代代相傳的榮耀！

而如今，面目全非，連曾經引以為傲的劍法也不能再用一次。

更別提，那令舉世嫉妒的先天金系單靈根！

不世之耀目，不世之悲壯！

季三簡推她：“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還要打坐修煉呢。我這靈根補不上，你就算把天下最好的功法給我也沒用。”

“等一下，”歸塵還有別的事，她伸出手，“把燭龍之眼給我。”

“你不是已經會金剛般若了嗎？”

“金剛般若太過矚目，我現在還不能暴露身份。”歸塵也無奈，“況且那是金系的，我金系靈根太過霸道，以我現在的能力動用它等同千刀萬剮，我用不了。”

季三簡鼻頭一酸，趕緊把《燭龍之眼》拿出來交給她，並且把她攆出去：“你回去早點睡覺，多喝牛奶少吃垃圾食品！”

“我…”歸塵想說她從來不吃垃圾食品，但是院門已經關上了。

隔著這單薄的一道木門，歸塵輕聲道謝：“謝謝你，願意成為我的夥伴。”

而關上院門，季三簡才肯抬起頭，眼裡映著今日星光的波瀾：她見到了英雄。

可是這英雄太過悲壯，也太過孤寂，一個人扛著普世生靈的前路，寧可粉身碎骨，也不願叫魔神的爪牙汙穢世間。

季三簡抬頭問蒼天：“你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是因為你也心疼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