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回頭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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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地排擠在外了吧？不知四王爺對此是否感到氣憤，但依我之見，如今的這種局面對於四王爺來說反而是件好事。只要王爺藉此機會徹底抽身，不僅可以維持現有的一切，朝廷還會將迷途知返的王爺立為其他王爺的典範，畢竟就算其他王爺多少也參與了謀反一事，但再怎麼樣朝廷也不可能將所有王爺全都幹掉。朝廷此時正需要一個能引領他們走入正途之人，我認為四王爺很適合這一位置。”

褚懷仁聞言，低頭不語，看似在思考顧知謙的話，其實腦子正轉得飛快。他認為顧知謙說得也不無道理，畢竟如今真正在陪都掌權的是顧知謙和容北這兩個修道之人，他們之前並沒有經歷過廟堂之事，此時卻要幫朝廷杜絕謀反一事。這兩個人掌管著大門派，他們與官府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們做事都講究一個真憑實據，並且喜歡引人向善。而若是讓皇帝或者隨便什麼別的朝臣來處理這件事的話，只要自己有反心，就足夠自己死一百次的了。

褚懷仁心中一計較，覺得這正是自己的機會，於是再次抬起頭時，他已經掛上了一副極其誠懇的表情，“顧掌門所言極是，小王願聽顧掌門教誨！”

顧知謙見他上道，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瞬間，那張俊美的臉隨著這一絲笑容綻放出了奪目的光彩。四王爺一時看呆了，恍恍惚惚間聽見顧知謙說道：“教誨談不上，只是我個人的一點建議而已。王爺肯回頭，這真是再好不過的了。其實說起謀反，不過就是為了追求更好的日子罷了，除此之外，當皇帝累得要死，有什麼好當的呢？若說王爺是因為有壯志未酬所有想要稱帝，那你說，當皇帝又能酬什麼壯志呢？不就是為了讓天下百姓過上好日子嗎？可這件事情，只有沒有亂臣賊子，如今天下百姓本來不就正過著安定祥和的日子呢嗎？有什麼必要推翻現有的一切，又去創造一個新的、與現在一樣的局面呢？”

四王爺褚懷仁一邊點頭稱是，一邊仔細觀察著顧知謙的神情，看了半天卻發現面前那張舉世無雙的俊顏上竟寫滿了真誠，這些話竟是他的肺腑之言。四王爺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如今確實是四海承平，可皇上尚且年幼，顧掌門就對皇上那麼有信心，相信他能讓這太平盛世一直持續下去嗎？”

此話一出，在他身後的黃公公登時就是一頭冷汗--本來聽顧知謙的意思，是有意要放他們一馬的。可是四王爺竟說出了此等大逆不道的話，竟然當著顧知謙的面質疑當朝天子，這簡直可以說是在明晃晃地找死了，四王爺這是腦子糊塗了不成？

顧知謙卻好像完全沒聽出來褚懷仁話裡的反意似的，認真地答道：“我和北北的參與，甚至於陪都的建立，不都是先帝擔心褚佑暫時還無法穩住局面，所以才想盡辦法去幫他維持這太平盛世的嗎？”

褚懷仁點頭，他發現顧知謙對褚佑好像並沒有什麼不滿，於是心有不甘地追問道：“可是顧掌門難道就沒有想過，若是將這天下交給其他人，可能根本就用不著外界的幫襯，僅憑皇帝一人就可以將這天下治理得很好了呢？”

黃公公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四王爺平時並不是這麼一個口無遮攔的人呀，今天這是怎麼了？但畢竟現在是四王爺在說話，與他對話的顧知謙更是身份尊貴，以黃公公的身份實在是無法強行加入或是打斷他們，於是他只好悄悄地、緊緊地拽住四王爺的袖子，想要制止他繼續說下去。

顧知謙繼續一臉純良地點頭，“王爺說得是不錯，可是皇權的交接並不是能者居之這麼簡單的。就算有人比褚佑更適合當皇帝，那也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皇帝能心甘情願地讓位嗎？搶皇位是不是就會破壞如今天下的太平呢？再加上大臣們也是各方勢力糾結在一起，這搶皇位的戰爭是不是一時半會兒還結束不了呢？你說你是適合做皇帝的人，等你真的坐上了那張龍椅，會不會又有別人冒出來說自己比你更適合當皇帝呢？反正你的皇位也是搶來的，別人再搶你的也都能搶得理直氣壯，那這場皇位之爭是不是沒完沒了了呢？因此我認為，與其重新選擇什麼適合做皇帝的人，倒不如好好地培養這一位名正言順的皇帝，畢竟就算有人聲稱自己能更好地治理天下，那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不是？反正都是賭，不如選擇更穩妥的方式，這樣對天下百姓來說也是最好的，四王爺覺得呢？”

四王爺也只能點頭，眼見著顧知謙油鹽不進，褚懷仁又換了一個問題：“顧掌門，如果如今的普玄山掌門是您的師兄弟而不是您，掌門會不會有一絲不甘心呢？”

要不是顧知謙也在，黃公公都想撲過去親自把褚懷仁的嘴捂住了--這幾句話問得，也有些過於司馬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