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草風吹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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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華堂弟子去了那些想要聯絡木靈族的反賊的窩點暗探，回來之後向容顧二人彙報說，那些反賊的人數雖然不多，但是看起來基本上都是有武藝且沒地位的。

“領頭的呢？”

“正廳中坐著一個大胖子，尤其是他那腰，看起來得有水缸那麼粗了。就這還一身華服，披金掛玉的，單就他那條玉帶，為了圍住他那水缸腰就極其浪費玉料了，估計是個大富大貴之人。”那弟子回答道：“不過雖然那胖子看起來像是老大，但是卻意外地很聽話，主要拿主意的還是他旁邊的一個老頭兒，那胖子不管那老頭說啥他都點頭。那老頭倒是有點頭腦的樣子，他命手下那些人今晚就去蘆葦蕩中準備出一片空地，沿途留下只有他們自己人才知道的記號。等木靈族的那兩位夫人到了草風亭後，讓手下先仔細檢視是不是有人跟蹤、是不是本人到訪，一切都沒問題了之後，再把人帶進蘆葦蕩。那胖子就是一直點頭，讓那些手下照辦，從頭到尾就只提了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顧知謙好奇。

“他要手下們帶個軟和的墊子去蘆葦蕩給他坐。”弟子忍笑。

顧知謙搖頭，笑而不語。

“那個老頭兒呢？”容北問道。

“那老頭兒基本上就是他們那夥兒人的實際領頭者了，所有事情都是他在拿主意。而且他也不像有些人老了以後容易佝僂，倒是看起來依然很乾練的樣子。我們有聽到那胖子叫他老馬。”

“剛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顧知謙追問。

那弟子想了想，肯定地說道：“像個當兵的。”

顧知謙點了點頭，讓他回去休息了。

“你怎麼看？”等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顧知謙問容北。

容北一聳肩，“我的想法也差不多，那個老馬八成就是當過兵，說不定還有軍銜。所有他才可以立刻就選擇出最有利於自己的時間和地點，制定起作戰計劃來也是毫不猶豫的。況且他們這次來找木靈族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攻打京城北，無論京城北的守衛有多薄弱，戰爭畢竟是戰爭，派一個當過兵的過來也很合理。只是......”

“只是你不明白，為什麼除了老馬，還有一個掌權的胖子，是嗎？”顧知謙微笑著替他補充道。

容北老老實實地點頭。

顧知謙沉吟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也有可能，那個老馬其實在他們那裡也是沒有什麼地位的，真正有地位的其實是那個胖子。只是胖子很會用人，這才看起來對老馬的決策言聽計從的。”

容北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後又覺得還是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皺眉道：“但是身為掌權者，也就是他們這次行動的實際領頭人，就算那老馬的計謀再厲害，也不至於全程除了點頭就是給自己要一個墊子而已吧？哪怕他在最後說兩句鼓舞人心的話呢？一丁點兒自己的主見都沒有的領頭人，我還是覺得有些怪異。”

顧知謙歪著頭想了想，“腰像水缸一樣粗的胖子，這種人放在哪裡都算得上是很有特色了吧。可是我們好像也沒聽汪棟說起過那些王爺中有哪位能胖成這樣的，所以那個胖子可能是有些地位，但地位其實也並沒有很高呢？”

容北立刻就明白了顧知謙的意思，“謙謙，你的意思是，那個胖子其實只是某位王爺派來監視這些武人的，並不是王爺本人，甚至很有可能都不是王爺身邊有實權的人。所以他才會那麼聽話，因為出謀劃策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他要負責的，對嗎？這樣就說得通了。”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性，”顧知謙笑眯眯，“就是那個胖子可能跟某位王爺沾親帶故，這次之所以來陪都，就是想要在那個王爺面前露一臉，以求王爺日後事成還能記著他的功勞之類的。而他之所以對老馬那麼言聽計從，可能是因為他就像他看上去的一樣，是個草包，聽話是為了計劃的成功，就跟來陪都負責找木靈族人一樣，都是有目的的。”

“所以說那就是個有智慧但智慧並不多的自私胖子麼，確實也很合理。”容北心中的疑慮一掃而空，臉上也有了笑容，“謙謙，你真聰明。”

顧知謙笑得更開心了。

翌日申時，顧知謙和容北如約出現在了城北草風亭。微風拂過，蘆花飄蕩，蘆葦飄搖。草風亭在陪都建立之前就存在了，離京城的北城門有近十里，一直都是個送別的地方，親人、友人在這裡揮淚別離，不知下一次見面又是何年何月。這座簡陋的小木亭子，見證了無數的眼淚與敘別。

顧知謙和容北早已在嶽知廉和杜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