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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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先帶我去看看三王爺的屍體？這邊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

姜建安一看拖不住了，索性就直接給汪棟跪下了，“下官有罪！下官有罪！”

汪棟和容顧二人見狀，心裡都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汪棟趕忙問道：“姜大人何罪之有？”

姜老頭年紀已經有些大了，手哆哆嗦嗦的。汪棟無奈，只好把老頭扶起來，讓他坐在椅子上慢慢說。

“汪大人，”姜建安坐著緩了一會兒，趕緊將實情告知，“大人下令妥善保管三王爺的屍體，下官豈敢不從啊？更何況下官也覺得三王爺死得蹊蹺，於是便命人將三王爺的屍體放入了停屍房中的冰室裡，就等著汪大人前來一查究竟呢。可是......”

姜建安雖然年紀大了，語速也不快，但畢竟他也是為官多年的人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是講得條理清晰一清二楚的。

本來三王爺的屍體被姜建安下令安置在冰室內，撐到汪棟他們到來絕對是不成問題的。可問題就出現在兩天前，三王妃忽然帶著家人們上門來了。

王妃淚眼婆娑泣不成聲，祈求姜建安讓她見自己的亡夫最後一面。姜建安一想也是，畢竟三王爺的死一經發現，府衙就把屍體運來了，這對於三王爺的家人們來說，確實是連最後一面都沒見著，想想也是怪可憐的。於是姜建安就同意了三王妃的請求，讓他們進冰室去了。

三王妃帶著家人們，一見到屍體就開始大哭不止。姜建安畢竟年紀大了，對這種生離死別也有些感觸，於是就對看守的衙役們擺了擺手讓他們下去，給這可憐的一家人留出一些單獨告別的時間。

三王妃他們待了將近兩個時辰才走，走的時候還告訴姜建安，他們已經將冰室的門鎖好了。姜建安看著三王妃那紅腫的雙眼，心裡還感念三王妃的細心呢，結果第二天一早，負責巡視的衙役們就慌慌張張地前來稟報，說三王爺的屍體不見了。

姜建安頓時大驚，他仔細回想，最可疑的自然就是三王妃他們了。他又想起昨天三王妃一行人回去的時候，有一位伴著三王爺一起長大的貼身書童由於悲痛過度導致暈厥，是被兩個人架著胳膊抗回去的。姜建安當時還安慰了幾句呢，難道那個書童......

姜建安一下子就急了，就算這些王爺再沒權沒勢，好歹也是皇親國戚呀。自己把三王爺的屍體弄丟了，這事要是傳到皇帝的耳朵裡，自己別說這頂烏紗帽保不住了，搞不好就連小命兒都保不住。更何況汪棟馬上就要來了，這位大人之前還千叮嚀萬囑咐讓自己一定要儲存好屍體。如今別說屍體腐不腐爛了，就連屍體整個都沒了，這不是死定了嗎？

想到這裡，姜建安跳起來就帶著衙役們去了三王府。三王妃倒也敞亮，直接就承認是他們把屍體帶走了。可是人家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的，說什麼落葉歸根，好歹也是個王爺，要停靈也應該是在家人的供奉之下的，怎麼好一直在府衙的停屍間裡？

姜建安說那是為了查明三王爺真正的死因，還三王爺一個公道。可是三王妃完全不買賬，反而質問姜建安如果不是自殺的話為什麼會有遺書。姜建安再解釋，三王妃態度就強硬起來了，再問，三王妃直接就說屍體已經被他們妥善埋葬了。

“埋了？”汪棟聽了半天，雖然他早就猜到屍體怕是要不回來了，但也沒想到結果竟然這麼草率，“那三王妃不是說要在家人的供奉下給三王爺停靈嗎？怎麼轉手就給埋了？再說了，皇室規矩是停靈四十九天再下葬，三王爺還沒過二七吧？”

“是，到明天才算是滿二七。”姜建安擦汗，“汪大人您也知道，我們官府要開棺驗屍的話，是要經過苦主的家屬同意的。三王妃咬死了一定要讓死者入土為安，說就憑三王爺的那封遺書，應該也是沒有資格入皇陵了，所以他們就在城郊的墓園裡給物色了一個最好的墓穴，也算是風光大葬了。三王妃還說，讓我們別去打擾死者的安寧，小心被冤魂索命，反倒將下官的一干衙役都給嚇得不行。唉......”

“一派胡言！”汪棟氣得一拍桌子，“這種荒謬之詞，你們也信？就算真的有怨魂，那他也應該去找害死他的人索命吧？你們是幫他討回公道的，他沒事索你們的命幹什麼？”

“是，是......”姜建安被汪棟拍桌子的那一下嚇得趕忙站了起來，“只是......不論有沒有冤魂索命，我們現在確實是沒了三王爺的屍體了。開棺需要家屬的允許，這是規矩。可是三王府現在當家的就是三王妃，三王妃是不會同意我們開棺的......”

“我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