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遺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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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謙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這樣說，你做的事情只是你的營生而已，與那些做生意的當店小二的人們沒有什麼區別，不用總是覺得自己低人一等。我看你還有活計在忙，那你先忙著，我們剛在外面轉了一圈，也需要先清洗收拾一下。”

小太監靦腆地答道：“是，熱水已經給二位準備好了，就在屏風後面。”

“噢！”顧知謙開心，“真貼心！”

晚飯果然十分豐盛，藺博延親自去後廚監督，御廚們也使出了渾身解數，生怕怠慢了這兩位皇上的座上賓。

藺博延是個知情知趣的人，特意吩咐了讓小太監布好菜之後就下去，給顧知謙和容北留出了單獨的空間。準備的飯菜也是樣式多但數量少，既能讓二人多品嚐幾樣宮廷美食，也照顧到了大家晚飯一般都吃不了多少的飯量。

顧知謙對美食一向是來者不拒的，他一樣一樣地品嚐，吃得開心。容北則一向是顧知謙開心他就開心，心中也不禁對那褚氏皇族多了一些好感。

容北一邊給顧知謙夾菜一邊問道：“謙謙啊，你對今日之事怎麼看？”

“皇帝病重，儲君年幼，說實話我也只能看個大概。”顧知謙嚥下口中的食物後說道：“我只是覺得，若是現在的那位皇帝身體康健，應該是個很不錯的皇帝，畢竟這麼多年了，他把國家治理得還是挺好的。只可惜，即使他有再大的能力和抱負，在這種大勢彌留的時候，也難免像今天一樣出現反應跟不上趟的情況，這都是可以理解的。

“太子褚佑，作為一個五歲的孩童來說，確實聰慧有禮，看事情也比一般孩子要透徹得多。問題是他年紀太小，就算教育得再早，那也沒幾年光景，以他現在的狀況，肯定是無法勝任皇帝的，單就朝堂之上的那些暗流湧動，他就應付不了。只是......”

“只是，儲君雖然能力還不夠，但負責輔佐他的那位藺宰相，倒確實是一個有能耐的忠臣，而且雖然有點年紀了，但看起來身體狀況還不錯。如果有他一直陪在儲君身邊，倒也不一定就真的做不好，對吧？”容北見顧知謙停頓，就見縫插針地往他嘴裡塞了一塊被自己細心去了骨的醬香排骨，一邊接著顧知謙的話繼續往下說。

顧知謙一邊嚼著排骨一邊點頭，好吃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容北見他喜歡這排骨，就繼續幫他去骨。

顧知謙嚥下排骨肉，接著說道：“說實在的，讓一個小孩子做皇帝，換了誰都會心裡沒底的。我們雖然確實可以另擇明君，可是改朝換代必然會使這天下亂一陣子，這一點是即使我們再努力也不可避免的。所以如果褚佑能夠在忠臣的輔佐之下完成皇帝的義務，那能保他自然還是要保他的，畢竟只有這樣才能徹底避免亂世麼。”說著，顧知謙給容北喂自己剝好的油燜大蝦，“褚佑那孩子確實是個好苗子，還是挺值得培養的。”

容北吃著心愛之人為自己親手剝的蝦，笑眯眯，自然是顧知謙說什麼他都點頭的，更何況顧知謙說的確實也是他所想的。

二人你餵我我餵你，一頓晚飯就這麼甜甜蜜蜜地吃完了。飯吃完後，屋裡的溫度都被這二人膩歪得上升了幾分。

宮裡的御廚果然名不虛傳，不僅做飯的手藝與普玄山的大廚們不分伯仲，會的菜色還比普玄山的大廚們多。一頓飯下來，讓顧知謙對以後在陪都的生活多出了幾絲期待。

飯後二人略一消食，就洗完澡躺下休息了。畢竟現在陪都還不完全是歸他們管，他們又是為了談正經事而來的，不好太過胡天胡地。二人躺在床上親暱了一陣兒，就相擁著沉沉睡去了。

面對顧知謙和容北便宜行事的要求，心疼兒子的皇帝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立刻答應。事後，在宰相藺博延和懂事的太子褚佑的勸說之下，皇帝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在翌日用過早膳之後，皇帝就帶著藺博延，親自前往顧知謙與容北住的小院拜訪。

顧知謙和容北早就料到他們會來了，正沏好了茶在小院的梅樹下候著呢。

皇帝在石桌前坐下後，顧知謙又笑眯眯地招呼藺博延也坐。藺博延看了看皇帝，皇帝也不介意，衝他點了點頭，藺博延就也在石桌邊跟大家一起坐了。

皇帝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他沒有多少時間了。於是也就只好把那些虛偽的寒暄都省掉，直接開門見山道：“顧掌門，容宮主，我們可以答應在佑兒能夠獨掌大統之前，給你們絕對的信任和權力。只求二位能在這段時間裡，從各路反賊手中保住我褚氏的江山和我兒的性命。”

皇帝剛一說畢，藺博延就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