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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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謙抿了抿嘴，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小重這孩子挺不容易的，出身寒門，全憑著自己的努力拜入了普玄山。可是以前那位顧知謙卻不重視他，沒有誇獎只有懲罰。甚至這麼小的孩子受不了幽理峰的嚴苛了說要出去遊歷，他也毫不在乎地就答應了，也沒有派個年長一些的師兄帶著。出去遊歷又中了那麼重的毒，險些丟了命，如今好不容易醒來。我一點也不想因為這些猜忌懷疑就去傷他的心，要是真的有什麼事還好說，我們可以就事論事；可要是冤枉了這孩子，又該怎麼挽回呢？”

容北想了想，他一直知道顧知謙疼徒弟，就算這些徒弟沒有一個是他親自收入門下的，可顧知謙對這三個徒弟卻比將他們收入門下的那位重視得多，也寵得多，定是不願對他們隨意猜疑的，可是私藏妖獸確實不是小事......“謙謙，不如我們去問問師父吧？師父連顧憫的命運和你的到來都能推衍，應該也能推算出小重的心思吧？”

“對呀！”顧知謙覺得這真是個好主意，“師父對未來的推演事無鉅細皆準確無誤，一定可以幫到小重的！”

說罷，顧知謙捧著容北的臉親了親，“北北真聰明！”

八房見狀也湊了過來，想讓顧知謙也親親它，卻被容北推了一把腦袋，“只有我能親，你湊什麼熱鬧？”

八房：嗚......果然很不好惹。

容北起身，“走吧謙謙，我們去找師父。”

顧知謙伸手：“腿麻了。”

容北無奈地笑著將人拉起來，“就知道跟我撒嬌。”

宋華禪剛剛結束午後的教習，一出門就看到了自家徒弟向著自己奔來，鬱悶的心情不由得一掃而空--還是自己的徒弟省心，心地純善天賦又高，多有出息。不像貞華宮的那些修習妖道的傢伙，想給他們教點什麼東西簡直費死勁了。

不過宋華禪還是故意板起了臉，“你們兩個小崽子，可算是想起為師了？成天自己玩得沒心沒肺，盡指著為師一個人使喚，小沒良心！”

顧知謙和容北聞言，上前的腳步一頓，容北小聲解釋道：“沒有成天玩啊，我也得處理宮裡的事務啊。”

顧知謙也小聲：“是呀。我是來下聘的，本來就是要玩一段時間的呀。再說了，師父在這裡，教習的事情要是交給我的話，那我不是越俎代庖嗎？”

“你們......”宋華禪被懟得無言以對，有一瞬間他打心底裡覺得劉華清讓他等下聘結束就趕緊回山是真的明智，要是當時就回山了，之後就不會被拉去做這等教習妖道修行的苦差事了，也不會在現在被這兩個小崽子氣死。

不過想想那些千奇百怪的妖獸，宋華禪又覺得也不是不能忍。

“行了，跟你們倆計較就算氣死也是我活該。”宋華禪無奈，“說吧，有什麼事？”

顧知謙上前幫宋華禪揉肩，乖巧地笑道：“沒事就不能來找師父了麼？”

“少來。”宋華禪一邊享受著自家徒弟的殷勤，一邊嘴下不留情，“這麼長時間都不見你們來找為師，今天不僅來了，還跑得一點都不穩重，肯定是遇上什麼事想要為師幫忙了吧？為師都一大把年紀了，還不肯讓為師好好養老，真是該你們兩個小崽子的。說吧。”

“嘿嘿。”顧知謙尷尬，但手下也沒停，“師父，我們想請您幫忙推算一下小重的事。”

“小重？”宋華禪這次回來攏共也沒在普玄山待幾天，韓重又是個少言寡語的，所以宋華禪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哦，你那個二徒弟啊。他怎麼了你想起來要算他。”

“就......有點事麼。”顧知謙小聲嘟囔，他還不想將八房的事情公之於眾。

宋華禪見狀也沒多問，果斷搖頭道：“不行。”

“為什麼？”容北忍不住問道。

“推衍命運本就是窺探天機，這是一件沒什麼好處的事情。”宋華禪認真地給自己的兩個得意弟子解釋道：“要知道，被推衍出的命運就不能更改，天機既然選擇了你讓你提前知曉，那你就要保證推算出的事情確實發生了才行，所做之事皆可稱為順應天命。就拿為師來說，為師算出了顧憫的命運，可同時也算出了知謙會透過顧憫來到這個世界的事情。你們以為這是一件一舉兩得的好事，可對為師而言，卻並非如此。為師雖然知道這樣做是在順應天命，可還總是忍不住問自己，這樣算不算是為了一己私利利用了顧憫呢？畢竟為師明明知道知謙的到來就意味著顧憫的死，可是推衍出的命運不容更改，就算明知道他會死，就算明知道阿北會受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