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糟糕的火車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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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遠在旁邊搖頭，“我看不出她有多辛苦，人長的白白淨淨的，穿的也不差，一雙手也不像幹過太多的家務活，要是那麼辛苦，還哪裡能有那麼多空餘時間讓她學習？能認識這麼多的字。”

駕著牛車的李義興眼神閃了閃，看來等到了地方，首先緊要的是把孩子們的學習安排上，特別是自家傻小子，男孩嘛，窮養一些為好。

一邊趕路一邊絮叨，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遠遠的能看到火車站的屋頂，黑乎乎的應該是用的泥瓦片。

租來的牛車和馬車停在火車站旁邊特別設立的停靠點，一家派一個人拿著出行證明等跑去買票，其餘人把行李從車架上搬下來，堆放在車站入口路邊。

李家是李義隆去買票，因為工作原因他和車站的工作人員有過幾次接觸，買票能便捷一點。

李義昌和李義興放好行李，和租車行的人結好賬，招呼其他人圍坐在一起，車站的人實在是太多。

李蔓萍看著小小的簡陋的火車站，人群洶湧，真擔心等一會兒她們怎麼能擠得上去？

“快點，火車還有30分鐘就要發車了”小叔李義隆擠出人群，顧不得整理衣服，就招手大聲呼喊等在入口邊的人。

小叔三步並兩步跑過來抓起一個行李背在背上，肩上扛一個，手裡還提了一個奮力的擠向車站的入口，“快點，他們去火車上佔座位了，我們也趕快，火車快發車了。”

李蔓萍和哥哥堂哥緊緊跟在大人的身後，看著大人圍在他們的外圈，盡力把他們護在中間奮力的向火車站裡的人群扒拉。有人在高聲呼喊慢一點，別擠了，擠到孩子啦！可沒有人聽。

李蔓萍和哥哥堂哥被擠得喘不上氣，她們太矮了，一直被擠壓在別人的背上，時不時腳還離地。李蔓萍眼淚汪汪的，她不想坐火車了。

好不容易擠出人群來到月臺，李蔓萍透過人群間的縫隙看向火車，啊，沒看到火車車窗，只看到一個石子斜坡上的火車底。

“快，大家都過來，我看到他們倆了。”小叔在前面開路，一邊往前推搡一邊回頭檢視，歷盡千辛終於擠出人堆，順著鐵道的緩坡往後面擠，李蔓萍分明看到從視窗探出半個身體的兩人。不是吧，不走車門嗎，要從窗戶進？

這個時候的載人火車是綠皮火車，沒有排出汙濁空氣的能力，所以所有的車窗都可以開啟，把窗戶從下往上拉就可以，當火車跑起來，風從窗戶灌入

大家在人群裡奮力前行，她被人撞過頭，捏過肩膀，被推擠著摔倒在別人懷裡，又被推擠著離地行走，歷盡千辛忘苦總算是到了窗戶下。

小叔三兩下爬進窗戶，接過幾個行李扔給後面的人，立刻伸手抓住李宏的腋下，一用力就提起了他，摔在行李上又抓住李遠，也一樣提了進去扔一起。李蔓萍在窗下看得頭皮發麻，趕緊躲了躲身體，讓其他人先上。

因為趕時間，大伯把一個行李放在窗戶下，讓大伯孃踩著翻進去，再把其她女人拉進去。嗚嗚的鳴笛聲響起，發車時間快到了，人群慌亂起來，各種呼聲罵聲不斷。車廂里人和行李太多，堆積在一起根本動彈不得。幸好自己這邊有兩個視窗，還來得及。

大伯急忙把行李扔進視窗自己也翻進車廂，李義興拉過李蔓萍抱起來就塞進視窗，沒看到她還掛在視窗上沒擠進去，自己立刻也攀著視窗借大伯的力翻進旁邊。

李蔓萍伸手死命扒住楊琴衣服，“阿孃，幫我！我要掉了。”楊琴驚詫回頭，迅速伸手扯著她的手臂，想把閨女拉進來。但人實在太多了，沒有空餘的空間讓她下腳。

火車緩緩啟動，李宏和李遠站在椅子上衝她嘻嘻笑，李蔓萍面無表情，轉過頭不看他們。看一時半會自己也不能進到車廂，就轉頭四下檢視，發現有的人擠不進火車車廂，乾脆踩著視窗爬上了車頂，每節車廂頂上都坐滿了乘客，就連連線處也站著好些人。

陡然間，她和左邊的男孩對上了眼神，……掛在視窗的不只是她一個，這就好！

左邊窗臺上掛著的大眼睛男孩看著不過四五歲，長長的睫毛扇啊扇，長得真是可愛。

圓圓的臉蛋上長著一對好看的小酒窩，微微抿著紅潤的嘴唇，水汪汪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動，透出一股機靈活潑勁，特別萌。

“姐姐，我們說說話，好不好？”小男孩眨巴著眼軟軟開口。

李蔓萍有被可愛到，不自覺放柔聲音“好的呀，弟弟想和姐姐說什麼呢？”

男孩用力伸了伸胖嘟嘟身體，踢踏著小胖腿，“我也不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