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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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陳秉江搖搖頭，示意表妹繼續聽棗販說話，就該明白了。

&esp;&esp;表妹心地很好，但有點不諳世事了。

&esp;&esp;他為什麼那天突然猜測落魄的賣畫書生就是救人青年？破綻就在於書生身後收起來的青棗攤位和他身上那袋棗子，看起來書生是很匆忙的鳩佔鵲巢似的，所以陰謀論的陳秉江才起了疑心，懷疑書生出現在護城河橋上的目的。

&esp;&esp;那棗販見三位貴人們面上沒什麼觸動，哭訴更加委屈急切了：“不能怪小老兒斤斤計較，實在是……我的東西運不走讓他幫忙看會兒，交易是我們兩邊都認了的！他的報酬是青棗啊！只有青棗啊！這，小老兒已經付過報酬了，他怎麼還能擅自挪用我的攤位啊？”

&esp;&esp;“再說他辦不下來布證，挪用也就挪用了，那好歹把這幾天的錢交上啊？他沒幹！現在他一走，這幾天的攤位錢我逃不了啊，還得小老兒自己加倍交！平時哪天賣的好能掙上幾十文錢，賣的不好就幾文錢……攤位費是固定十文錢，小老兒天天賣棗有時候還擔心虧本。他倒好，用了我的攤位卻不出錢哇！”

&esp;&esp;棗販帶上了哭腔。他一個年紀這麼大的人了，現在簡直要當眾哭出來了，連忙用袖子抹起了臉，“我家裡那口子還等著賣棗抓藥，攤子一天都不敢停，現在這筆錢讓我上哪裡湊……”

&esp;&esp;這下，範表妹也倒吸一口冷氣。

&esp;&esp;就算她沒陳秉江那麼懂如今買賣的各種價錢，但她是知道書生賣畫是多少錢的。一幅畫就要人十文錢，抵得上棗販一天的攤位布證費了。原來他們三個真的被宰了一刀狠的啊！還有書生的話……全是謊話連篇啊。什麼在這裡賣畫很久了，什麼等著湊路費回家，恐怕都是唬人的吧！天吶，她居然還傻乎乎的給了人那麼大一塊碎銀子！

&esp;&esp;陳秉江因為有心理準備，倒是沉著氣，只有注意力心不在焉的飄遠了：

&esp;&esp;……盯梢的人怎麼什麼都彙報啊，這個棗販的事也和表妹案件有關係嗎？

&esp;&esp;在上一次存檔裡面，是不是棗販也在這會兒把書生趕走了，所以書生後來出現在護城河邊救人，范家才單純以為他救了人，而沒查到他曾經幾天都在護城河橋上過？

&esp;&esp; 浮出水面

&esp;&esp;陳秉江心不在焉的在跑神, 不知道監視的人為什麼會說這種小事。

&esp;&esp;範表妹可沒愣住。她難以置信的繼續追問著棗販：“這是那書生的不對啊！既然他用了幾天你的攤位，他就該替你交這幾天的錢。你問他要了嗎？”

&esp;&esp;“小老兒這不是沒要成功嗎？我這才發現那人就是個地痞無賴，鬧了也不管用！”棗販哭喪著臉。

&esp;&esp;那打手在花廳外面等著, 聽到這一段突然又開始探頭探腦，似乎有什麼話還要說。範碩注意到了, 走出去聽打手講了一段，回來時表情有點訝然。

&esp;&esp;“怎麼了？”陳秉江問。

&esp;&esp;範碩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給弟弟妹妹轉述, 這實在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了。

&esp;&esp;根據打手的調查, 那個書生確實是上京來趕考計程車子, 今科也確實落榜了, 租住在陳秉江之前提到過的那個小院裡，因為那邊是住了很多平民農人的樂興坊，所以小院和棗販租住的大通鋪土房臨著。每天進進出出的也就成了熟人。又因著對方是個有名有姓的趕考士子, 和他們這種賣東西的貧賤小販不是一種身份，棗販才敢放心的請書生幫著看攤位的。

&esp;&esp;誰知道這個書生這麼沒臉皮？

&esp;&esp;今天他被拆穿卻愣是不給錢後, 棗販試圖大鬧，不管是罵還是到住處去堵人，書生竟然都無動於衷。棗販被逼急沒招了最後說要報官, 書生沉默不語的出了門，居然是去發狠的掏錢賄賂了巡街的官兵！請他們來恐嚇棗販不準再鬧，甚至還要責令棗販馬上繳齊欠下的錢……

&esp;&esp;據打手的觀察，書生賄賂士兵們的錢估計都比棗販要交的攤位錢多多了！

&esp;&esp;“這是……圖什麼呢？”範表妹表示根本不能理解書生的想法, 女孩臉上滿是茫然, 聽得半晌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