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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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正陽的話說完，杜裕就覺得自己沒有再開口的必要，在顧深面前、在眾將持刃環伺的情況下，湯正陽不敢對事實有半分隱瞞，將他輕信小舅子，導致5萬大景精兵被獵殺圍剿之事和盤托出。

堂上堂下一片寂靜，過了很久，顧深才開口打破凝固一般的空氣，對停下筆來的武康裕道：“武先生，你看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

武康裕把手中的毛筆放下，站起身來慢慢說道：“涼州太守湯正陽任人唯親，舉人不查，乃瀆職之罪，造成重大軍事失利，還隱瞞軍情不報，乃欺下瞞上之罪，按例當上報皇帝，入大獄，革功名，聽候發落！”

武康裕的話語中，還是留了很多餘地，沒有把按律當斬這句話給說出來，他是一個人精，跟隨包元愷在官場混跡多年，自然知道，一州太守，在朝野內外，擁有錯綜複雜的關係，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夠絆倒的，這也是湯正陽有恃無恐，想要將戰事失利的罪責推脫到杜裕身上的最大倚仗。

顧深沒有接著說這個話題，轉而把目光移向杜裕等三位武將：”杜裕、秦鴻信、魯呈威，你三人身為涼州府兵統領，戰場失利之責雖並非你三人主責，但作為軍隊統領，仍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而且你三人不聽令調，囚禁地方主官，私自封城閉門，造成軍隊上下，人心浮動，城池內外，防務鬆弛，你們三人也有罪在身！“

聽完顧深的話語，魯呈威臉上露出惶恐的神色，他沒想到自己主動找顧深前來主持公道，將事情毫無隱瞞地向顧深交代，竟然還是有罪在身，正要出聲辯解，站在他旁邊的秦鴻信卻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魯呈威轉頭一看，見秦鴻信神色輕鬆，朝他使了個顏色，跟著前面的杜裕再次拱手跪地，齊聲道：“請大將軍責罰！”

顧深再次和武康裕對視了一眼，說道：“現在正是北地三鎮危急存亡之機，無論是湯太守，還是諸位將軍，你們的是非功過，都要等此場戰事平息之後，本將班師回朝，面見聖上和泰王之後，才可定論……接下來也許還有一段時間，你們諸位都還有將功補過的機會。”

沒等堂下跪著的四人謝恩，顧深緊接著說道：“涼州府兵聽令，你等戴罪之身，編入鎮北大軍中，隨我征戰，湯太守，你仍留任涼州太守，不過本將為你派一位督查使，就是這位宗州的武先生，一切政令，皆需與督查使商議，你可同意？”

湯正陽忙不迭點頭，形勢比人強，湯正陽想著今天沒有掉腦袋，已經是祖墳上冒青煙，哪裡還能置喙顧深明晃晃將他架空的舉動？

正在此時，吳老道從太守府外快步衝了進來，手中拿著陳田的軍令，大聲道：“敵襲！涼州城東北方向十里，出現元翰所率領的大軍，目測有十萬人！”

顧深霍然起身，朝杜裕等人道：“三位將軍，請立即前往府兵軍營，召集涼州府兵，在城門處列陣，等候我的命令！”

杜裕三將領命離去，武康裕上前來說道：“顧將軍，你這是準備主動出城迎擊？”

顧深點點頭，湯正陽也走了過來，猶豫著說道：“顧將軍……本官不建議現在出城迎戰，因為北遼勇親王元翰的大軍一直在涼州附近劫掠，現在來的是元博，但是元翰很有可能也在左近，到時候面對北遼南下的所有主力，難免陷入苦戰。”

湯正陽一邊說，一邊看武康裕的臉色，發現兩人觀點一致，才放心大膽地把話說完。

顧深篤定地說道：“我們剛剛與元博大戰，他們完全沒有休整就徑直快速行軍前往涼州城，肯定是涼州城中的亂局被他們的細作探子得知，想要趁涼州內亂，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不過現在涼州城中大局已定，涼州府兵多日休息，正是以逸待勞主動出擊的時候，也讓我瞧瞧，這涼州邊城的府兵到底成色如何。”

兩人見顧深態度堅決，而且他自己也主動領兵衝鋒，也就不再苦勸，跟著顧深來到城牆上。

天色已涼，雪原上被兵馬踩碎的雪地混合著北地黑褐色的泥漿，彷彿大地上的猙獰傷口，一支大軍正從天邊快速接近，雖然氣勢盛大，不過顧深仍能發現隊伍頗為散亂，他猜測應該是元博這支大軍根本沒有休息，與顧深他們脫戰之後，迅速轉向，快速朝涼州行軍而來，加上北遼士兵在軍紀方面本身就不如大景國嚴格，所以才出現這種行軍衝鋒過程中行伍散亂的情況。

顧深轉頭對湯正陽和武康裕交代道：“你們二位與宗州府兵嚴守城池，做好準備，伺機出城，與涼州府兵部合擊元博部！”

二人面色一正，拱手稱喏。

顧深下了城樓，涼州城中剩下的八萬府兵正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