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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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林甫皺眉，他思考李長安是不是話中有話。

&esp;&esp;我也想問右相一個問題。

&esp;&esp;李長安轉過身居高臨下看著坐在交椅上的李林甫：你知道安祿山有謀逆之心嗎?

&esp;&esp;知道。李林甫懶洋洋道。

&esp;&esp;他竟然就這麼大大方方承認了。

&esp;&esp;王忠嗣不是會誣告同僚之人，何況安祿山這個人本就是狼子野心。李林甫鬆散坐在椅子上，不過和老夫有什麼關係呢?

&esp;&esp;總歸老夫還在的時候他還沒有膽子反，至於日後與我何干?本相只是聖人家僕，這天下終究是聖人的天下，聖人讓本相做什麼，本相才會去做什麼。李林甫涼薄道。

&esp;&esp;他冷漠又清醒，是最熟悉李隆基心思的人。

&esp;&esp;李隆基需要他的臣子只對他忠誠，那李林甫就只對李隆基忠誠。李林甫和張九齡王忠嗣等人最大的區別就是那些清臣忠誠於大唐，而他李林甫只忠誠於李隆基。

&esp;&esp;大唐的繁榮安定和他無關，他只負責讓李隆基舒舒服服。

&esp;&esp;莫說李林甫認為單憑安祿山還翻不出什麼浪花，就算是大唐真亡了，那也他無關。

&esp;&esp;李長安明白李林甫的意思。

&esp;&esp;大唐江山如今是李隆基的江山，李隆基自己都不珍惜，他沒必要替李隆基珍惜。

&esp;&esp;宰相是帝王的鏡子，帝王是什麼模樣，宰相就是什麼模樣。倘若李隆基依然英明，他便不會用李林甫，即便是用了李林甫，李林甫也不會是奸相。

&esp;&esp;王忠嗣參安祿山謀反的奏疏本相可沒有扣下，聖人看了不信，這可不關本相的事。李林甫悠閒喝著茶，意有所指，迫害忠良遺臭萬年的罪名本相認了，可日後安祿山謀反，罪魁禍首可不是本相。

&esp;&esp;他倒是壞的明明白白。

&esp;&esp;我還有一個疑問。李林甫放下手中茶盞，抬頭看著李長安。

&esp;&esp;公主先前隱忍不發，為何如今變了?空娘回來，是公主有意把老夫病重的訊息透露給她，讓老夫能順著這條線尋到公主身上的吧。

&esp;&esp;李長安眯了眯眼：吾已壯，壯則有變。

&esp;&esp;李林甫有些惱怒，他讀書不多，頂多能聽懂這話的字面意思，可他知道李長安這文縐縐的話必定有其他意思。

&esp;&esp;真討厭，這些人說話就不能直接說嗎。

&esp;&esp;那我也還有一個疑惑需要右相解答。李長安沒給李林甫解釋那句話的意思，而是自顧自往下問。

&esp;&esp;右相為何會選擇野無遺賢來彰顯威儀?李長安這個問題讓李林甫愣了一下。

&esp;&esp;他沒想到李長安為什麼會忽然想到這點無關緊要的小事。

&esp;&esp;可李長安回答了他兩個問題，他也應當回答李長安兩個問題。

&esp;&esp;李林甫沒有多少猶豫就開口道：因為那些文人好欺負。

&esp;&esp;就和國庫一沒錢就要加賦稅一樣，因為百姓好欺負。

&esp;&esp;本相不拿文人來彰顯權勢，總不能去欺負世家和公卿權貴吧。李林甫漫不經心道，本相倒是不怕他們，只是終究有些麻煩。

&esp;&esp;你看，也不僅是本相這麼想，這次恩科誰都知道其中有貓膩，可滿朝公卿不也沒有一人開口為那些士子討個公道?李林甫嗤笑道。

&esp;&esp;讀書人算是什麼東西，跟世家大族有辦法比嗎。也就是科舉制實行之後這些讀書人才有一丁點價值，放在隋之前，這些破落戶根本就沒有出仕的路子。

&esp;&esp;可科舉制才實行了幾年，千年的世家連百年的皇朝都不放在眼中，還能怕那些破落讀書人不成?李林甫就更不用說了，世家子弟他都說殺就殺，更不會把讀書人放在眼裡。

&esp;&esp;我知道了。李長安沉默許久，轉身離開了相府。

&esp;&esp;李騰空的馬車依然就在月堂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