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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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不可貿然行動……

&esp;&esp;“帝流漿”擁有更改世間萬物規則的特性，但這種不講原則的特質莫名讓鍾離心生警惕。

&esp;&esp;於是，鍾離冷靜的選擇繼續傾聽。

&esp;&esp;虛空中，牛津在緩慢翻他的書頁，說他和劍橋正在打賭。

&esp;&esp;青年緩緩垂眸，側耳聽到風中細微的轟笑聲——牛津和劍橋說他們在賭大不列顛的下一代皇室成員，裡面的男性什麼時候變成地中海禿頭。

&esp;&esp;鍾離先生冷靜的想，英國王室知道他們的城市在拿自己的頭髮下注嗎……

&esp;&esp;“bollocks（胡說八道），你們兩個禮貌嗎？”

&esp;&esp;在一眾城市的竊笑聲中，倫敦作為國家首都低聲罵道。

&esp;&esp;……

&esp;&esp;飛機穿越斯堪的納維亞半島，接著進入俄羅斯領空，蒼穹之上，冰冷空氣如同未經磨礪的刀刃，鋒利而透徹。

&esp;&esp;巖龍的尾巴悠然自若的盤到主人腰際，金棕色的祥雲鑽進主人的懷抱中，鱗片閃過一道愜意的靈光。

&esp;&esp;剛剛覺醒的巖龍需要足夠的休息時間。

&esp;&esp;他不該繼續注意身邊的動靜，只是鍾離在夢中聽到了身後機艙的嘈雜——一名年輕人突然哮喘發病，癱倒在座位上不斷掙扎。

&esp;&esp;年輕人臉上的肌肉扭曲著，勾勒出無聲的痛苦。隨著每一次淺而急促的呼吸，他的肩膀劇烈地上下起伏，好像一艘在風暴中掙扎的帆船，不斷地偏離航道，隨時都有可能被巨浪吞沒。

&esp;&esp;空乘急忙尋找旅客中是否有醫生，空乘小姐喊了幾聲，除了旅客們驚疑不定的面孔外依舊沒有醫生站出來。直到一名身材高大，卻刻意蜷縮著肩膀的小記者舉手，他從狹窄的過道上擠出來：“小姐，我學過些急救方法。”

&esp;&esp;“克拉克·肯特先生，多謝您的幫助，我們一起將吉米先生轉移到空敞些的地方……”

&esp;&esp;“請放心小姐，我的力氣很大，我一個人就可以轉移這位朋友。”

&esp;&esp;小記者將年輕人平放在過道口，幫助年輕人調整呼吸節奏，吸入藥物，緩解症狀。吉米看似好起來了，但這趟糟糕的旅程只是剛剛拉開序幕而已。

&esp;&esp;好訊息是機長以前給蘇俄開戰鬥機的，所以他並沒有同命運妥協，半路迫降……

&esp;&esp;

&esp;&esp;命運之神沒有憐憫之心，就像是用倒黴拼接出長夜漫漫永無盡期。

&esp;&esp;好訊息，本次國際航班成功抵達日本東京。

&esp;&esp;壞訊息，機長被飛機上的突發狀況折騰的精疲力盡，老機長乾脆辭職不幹了。

&esp;&esp;……

&esp;&esp;就鍾離先生所知——若說本次航班的飛行環境惡劣，那絕對是官方發言稿違背良心的說法。

&esp;&esp;事實上本次從倫敦前往東京的直飛，遇到了難得的好天氣。

&esp;&esp;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灑在波濤萬頃的雲海上。飛機張開銀白色雙翼，在這片如夢似幻的天空中滑翔前行，線條流暢的機翼撥開了兩道細長的弧光。

&esp;&esp;國際航班飛過了晝，又飛過了夜，銀白色的大鳥擦著捲雲飛行跨越了日本海。

&esp;&esp;當巖龍從短暫的休憩中清醒，在睜開明若日光的鎏金眼瞳的瞬間，他聽到雲層後方遠東的城市們在合唱喀秋莎——堅硬的軍靴踩在木桌上跳躍舞蹈，濃烈的酒水從錫鐵杯內飛濺，舊日哥薩克騎兵的幻影在大笑著，高高揮舞起開刃的長刀。

&esp;&esp;又在瞬間，那昂揚的旋律被浮冰敲碎，轉而變成了低八度的三味線，是北海道的城市札幌坐在冰冷的浪花間送別出港的漁船。

&esp;&esp;光與影的交界處，是冰冷的水銀屏障，閃爍過迷幻的雲霧和靜電般干擾的黃金顆粒，雪松和櫻花將瑰麗的世界分裂成兩個截然不同的領域……

&esp;&esp;生靈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