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路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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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她每一次小心翼翼靠近，把寬容當成默許後和他告白，徐謹禮做了乾脆的決斷。

&esp;&esp;這樣的情況他見過太多，數不勝數，不會有誰是特殊。

&esp;&esp;更別說一個快叄十歲的成年男人和十七歲的未成年的女孩能有什麼？怎麼可能有什麼？他尚且沒有無恥到那種程度，況且他那時候也沒有什麼精力去想感情的事。

&esp;&esp;“你是我的誼女，我們之間沒有別的可能。”

&esp;&esp;他記得他是這麼說的。

&esp;&esp;女孩第一次委屈成那樣，委屈到嘴唇顫抖著掉眼淚反駁他的話：“可是我沒有當您是誼父！”

&esp;&esp;這是徐謹禮自從認識水苓之後，聽她說過最大聲的一句話。

&esp;&esp;說完之後女孩就從他的辦公時裡跑了出去，他揉了揉眉心，助理上前來問他用不用讓人出去看看，把人帶回來。

&esp;&esp;徐謹禮看著剛收到的郵件，重新坐下工作，抬抬手：“不用，隨她吧。”

&esp;&esp;家庭關係已經夠麻煩，比起從其他地方得到彌補，徐謹禮更想要安靜。

&esp;&esp;那時，女孩對他來說是抑制劑也是幌子。

&esp;&esp;繼母的那隻攝像頭天天盯著他，看他天天和未成年的小女孩待在一起，這樣的日子過了一整年，對方覺得他大概真的完了，野心已死，不足為懼。

&esp;&esp;他其實分不清自己對那個女孩的態度裡，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給別人看的演技。

&esp;&esp;他真的能給的只有寬容，長者對於孩子的照拂而已。

&esp;&esp;唯一可以確定，他對她沒有別的感情。

&esp;&esp;所以他拒絕得很快，甚至不用多加思考。

&esp;&esp;徐謹禮很清楚，等時機已到，他會離開馬來西亞這座另類的“囚籠”，回到他該去的地方。

&esp;&esp;他對這沒有任何留念。

&esp;&esp;當老爺子把東西送過來的時候，他驗完貨確認無誤就打算走人。

&esp;&esp;拿到傳家之物的那一天，正好也是女孩告白的那一天，徐謹禮看著那兩個盒子，心裡想的是：我終於該回去了，回去做個了斷……

&esp;&esp;所以他在開啟時沒有絲毫的猶豫，正如徐謹禮拒絕時，同樣的乾脆。

&esp;&esp;命運和他開玩笑，讓他在碰見那玩意兒之後想起了太多。

&esp;&esp;他一度分不清夢和現實，迷迷糊糊好幾個月，身體還要時不時被過去的他佔據。

&esp;&esp;命運算是個什麼東西，如何能這樣兒戲左右他的一生？

&esp;&esp;曾經母親逝世時，那些前來弔唁的人紛紛感慨：

&esp;&esp;“命不好啊……”

&esp;&esp;“唉，都是命啊……”

&esp;&esp;“誰能想到呢，命難說啊……”

&esp;&esp;在他回到徐家之後，也能聽到這樣的聲音，徐昇拍著他的肩膀在老爺子面前說：“你遲早是徐家的繼承人，這是你的命。”

&esp;&esp;繼母在老爺子背後朝他冷嗤：“出去廝混生下的野種，也配談好命……”

&esp;&esp;他不愛逞口舌之快，統統沒有反駁。

&esp;&esp;然後走到了今天，攥住了他要拿到的所有東西，所有。

&esp;&esp;可天意在這時告訴他，原來他該有這樣的命運，那是他的妻子。

&esp;&esp;他該怎麼信？該怎麼信？

&esp;&esp;在他人生前叄十年，凡是被命運掌控的事，都讓他冷眼作嘔，徐謹禮幾乎快恨透了命運。

&esp;&esp;他去看心理醫生，遵照醫囑出去放鬆身心，病急亂投醫也不是沒有，去療愈，去誦經，做法事，什麼都試了，沒用。

&esp;&esp;只有女孩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變得越來越清晰。

&esp;&esp;徐謹禮不止一次在睡夢中甦醒，點著一支菸，在那種桂香味中沒抽兩口，又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