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朝堂之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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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地說道，“麻大人的話才是非常的有道理。沒有打過仗的人，恐怕，沒有資格在這裡胡言亂語吧？”

韓楚離的話宛若刀子一般，徑直的拋了出來，而他，已經完全的擺出了自己當朝第一首相的架子來了。

“什麼？我——沒有打過仗？真是笑話！當年我追隨先帝老主昌治皇爺遠征蓋德哈國，翻山涉水爬冰臥雪，隨軍親歷數十役而無一敗績，那個時候，恐怕某些人——連區區的秀才，都還沒有考取吧？”

老辣的鞠世科毫不讓步，當即進行了“回懟”。

“當年的英勇，早已經是隔年的舊黃曆，再提起來，除了吹噓，還有什麼意思？”麻曾亞高聲說道。

“就是！”韓楚離當即隨聲附和。

“本丞相家境貧寒，確實入仕較晚，但是當年先帝爺御筆欽點二名榜眼，而韓大人則為頭名狀元，雙雙當即准入翰林院，這一路走來，我們憑藉自己的努力順風順水成為當朝宰輔位列某些人之前，恐怕是——就此遭到了某些人的嫉妒吧？！”

麻曾亞的話裡倒滿是驕驕的得意之色。

“哼，純粹是胡說八道！我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是狀元榜眼出身，七大宰輔之中連一個探花郎都沒有，這一點舉國皆知，難道這，也成了吹噓的資本了麼？！”

又一個聲音不待鞠世科說話，就代替他進行了反擊——說話的是宰輔獨孤碧羅。

不同派系的宰輔互不和睦，特別是麻曾亞與鞠世科交惡頗深，這在整個朝堂也早已經是盡人皆知的事情，可沒想到今天一大早的剛一見面就互相“開懟”，也著實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其餘兩位宰輔宣侃久、葛沃坡，以及其他的大人們，都急忙過來勸解：

“幾位幾位，幾位大人，這又何必呢！不管怎麼說，我天朝水師打了勝仗，這著實是可喜可賀的事情，幾位身為當朝宰輔極品大元，本當精誠團結，上為聖上分憂解慮，下為百姓謀福圖興，又何必在我朝喜慶之際發生不睦呢！”

“就是就是，葛大人說得對啊！幾位身為當朝重臣，有的還是兩代老臣，身系國祚重擔，荷朝仰視，又何必為這點小事情而喋喋不休呢！”

“是啊是啊！”

“誒誒，宣大人，我攔您一句。您剛才這句話可是有點不大準確啊。我天朝水師打了勝仗，這怎麼能是小事情呢？剛剛麻大人那句話還是有諸多道理的，這打仗麼，可不能以簡單的勝負論英雄啊！”

一個粗獷的聲音說道。

——是一位武官，他叫彭輔基，是天軍督領，當朝武將第一人，武事方面大權在握。

“就是就是。番島水寇雖然人數不多，但是，久居當地而深諳天時地利，我水師早年間多次進剿而難以全勝，甚至不乏慘敗而歸的先例。這一次能夠在大半年之內，就以區區數百的傷亡而取得完勝，事實上是殊為不易的啊！絕對應該是好好的褒獎一番。”

“是啊是啊！我看，幾位宰相大人就不必為這麼點事情而糾纏不清了吧！”

兩位首席大將軍羋佧述與闞傅山也是接連發表自己的看法。

畢竟針對打仗方面的事情麼，最有發言權的還是武將，幾位宰輔便不再彼此搭理，悻悻地搭訕了幾聲後，頗為不甘而睚眥必露的樣子走開了。

朝房裡，說話的聲音低了一些，所聊的，也已經變成了一些風花雪月之事罷了。

“萬歲有旨，眾位大人上朝——！”

一聲長長的不男不女的聲音終於傳來——是當朝太監來通知上早朝了。

官員們便自動按照身份排成四隊——文官兩隊，武官兩隊，透過專用通道緩緩地來到了朝堂之上。

天熙殿上，一派莊嚴與肅穆。

上早朝是文武百官每一日的必修“功課”，而那些具有特殊身份的近枝王侯，鳳子龍孫，譬如坤王季五甫，譬如大太子德王與四皇子迪王，等等，除非有提前的宣召，或有極為重大的家國大事，他們才會來參加朝會，否則他們並不需要每一日固定的來參加早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向著高高在上的皇帝，齊齊地跪倒叩頭施禮。

“眾卿平身！”

“謝萬歲——！”

文東武西，分列兩廂，巍巍站好，凜凜端莊。

這一切，天天如此，日日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