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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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看起來，霍爾斯受了很重的傷。他半靠在了地上，魚尾巴上的鱗片都被扯掉了大半，露出森森魚骨。臉色蒼白陰鬱，明顯看得出他現在很虛弱。

&esp;&esp;不管怎麼樣，最終活下來的是霍爾斯，而不是阿諾。

&esp;&esp;他贏了。

&esp;&esp;阿諾不見了。

&esp;&esp;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一切都被流淌著的海水覆蓋，空氣中都散發著一股水腥味。

&esp;&esp;雪林試圖在陰影中尋找阿諾的身影。

&esp;&esp;還沒找到，就聽見一陣咳嗽聲：“祂死了。”

&esp;&esp;雪林猛地抬頭，看見霍爾斯拖著傷痕累累的魚尾，坐到了屬於他的王座上。

&esp;&esp;他勉強坐直，就算是受了重傷，但在面對雪林的時候，還是那麼的遊刃有餘，“你是我的了。”

&esp;&esp;雪林有點不適。

&esp;&esp;一股冰冷的感覺從指尖傳上來，讓人渾身發寒。

&esp;&esp;霍爾斯命令：“現在，過來。”

&esp;&esp;聲音淡淡的，卻有一種不敢抗拒的威嚴。

&esp;&esp;雪林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踉蹌地朝著霍爾斯走了過去，來到王座前，腿一軟，直接跪倒了下來。

&esp;&esp;一如從前。

&esp;&esp;他聽見霍爾斯說：“好孩子。”

&esp;&esp;然後一隻手搭在了他的頭上，慢慢地摩挲著，像是給小野貓順毛。從髮梢一直順到了後頸。

&esp;&esp;雪林打了個顫。

&esp;&esp;霍爾斯漫不經心地問：“害怕嗎？”

&esp;&esp;雪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回答：“不，只是……有點冷。”

&esp;&esp;霍爾斯捲起了一縷髮絲，說：“總要適應的，以後，你要與我一起待在這個地方。”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還要誕下無數的子嗣。”

&esp;&esp;這個陰森、潮溼，還散發著水腥的地方。

&esp;&esp;雪林一陣惡寒，彷彿已經看見無數個非人的小怪物圍在一起，一邊喊著“媽媽”，一邊吞噬著他的血肉。

&esp;&esp;“哥哥……”他艱難地開口。

&esp;&esp;霍爾斯：“嗯，怎麼了，不願意？”

&esp;&esp;雪林對上了他的眼睛。

&esp;&esp;心中明白，就算現在說不願意也沒有用了。

&esp;&esp;選擇權一直都不在他的手上。

&esp;&esp;或許就和霍爾斯說的一樣，人類是一種卑劣的生物。

&esp;&esp;為了活下去，可以不擇手段，甚至願意取悅一個非人的怪物。

&esp;&esp;“我……我願意的。哥哥。”雪林近乎溫順地說，唇角微微上揚，看不出一點勉強。

&esp;&esp;霍爾斯定定地凝視了片刻，然後也笑了，再一次誇獎：“好孩子。我喜歡你。”

&esp;&esp;這種“喜歡”，不是人與人之間的喜歡，而是人與寵物，那種不對等的喜歡。

&esp;&esp;雪林的胃部一陣翻湧，臉上還是若無其事：“我也喜歡你，哥哥。”

&esp;&esp;霍爾斯果然被取悅到了，拍了拍雪林的臉頰：“上來。”

&esp;&esp;一直壓在雪林身上的無形壓力消失不見了，身體的控制權又重回到了他的身上。

&esp;&esp;他下意識想要逃離這裡，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而是小心翼翼地坐到了霍爾斯的懷裡。

&esp;&esp;霍爾斯沒有雙腿，下面是一條一米多長的魚尾，魚鱗閃閃發光，坐上去的時候，生硬得有點硌人。

&esp;&esp;霍爾斯感受著魚尾上的重量，說：“等到月亮再次升起，我就會與你交尾。”

&esp;&esp;雪林沒有拒絕，而是提起了另外的話題：“哥哥，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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