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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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行走間積水晃動，伴隨著這古怪的旋律，耳邊似乎傳來了一陣禱告的呢喃。

&esp;&esp;無數聲音交織在一起，有些頭暈腦脹。

&esp;&esp;雪林晃了晃腦袋，將這聲響驅逐出去，繼續往前走。

&esp;&esp;密道彎彎扭扭的，似乎是沒有盡頭。

&esp;&esp;昏暗的視線中，只有手中的魚鱗還散發著光澤，在光芒指引下，眼看著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esp;&esp;面前出現的是一扇拱門，上面閃爍著微光，仔細一看，是一道海浪般的花紋。

&esp;&esp;雪林覺得這個花紋有點眼熟，不過並沒有多想，直徑就要把門推開。

&esp;&esp;門紋絲不動，是被反鎖著的。

&esp;&esp;雪林“嘖”了一聲，正準備使用他的開鎖小技巧，忽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嘩啦啦”的水流聲，聲音正越來越近。

&esp;&esp;有東西過來了。

&esp;&esp;果然，沒過多久，門的附近就出現了一道身影。

&esp;&esp;那人看起來很矮，半趴在了地上，水裡陰影晃動，像是在遊著走。他抬起頭，嘴巴奇怪地突起，面板上長出細密的魚鱗。眼睛已經完全退化，正在靠著臉頰兩側的魚鰓嗅著周圍的氣息。

&esp;&esp;有人……

&esp;&esp;有人進來了……

&esp;&esp;他在成為半魚人之前，是一個人。

&esp;&esp;可現在見到曾經的同類，反倒是臉色扭曲，充滿了進食的欲-望。

&esp;&esp;殺了。

&esp;&esp;撕碎……把其他人也變成怪物……

&esp;&esp;這樣的念頭充斥著半魚人的大腦，他在瘋狂地扭動著，企圖找到人類的蹤跡。

&esp;&esp;在充滿魚腥味的通道里，人類的味道不要太好尋找。很快，他就對上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瞳。

&esp;&esp;眼睛微微一彎，正在笑著。

&esp;&esp;他為什麼……在笑？

&esp;&esp;半魚人簡單的大腦沒辦法思考這個問題，念頭一閃而過，被激烈的飢餓所佔據，讓他瘋一樣地衝了過去。

&esp;&esp;譁——

&esp;&esp;無數水花被掀起，等到半魚人撲到那人所在的位置時，才發現面前空空如也。

&esp;&esp;人呢？

&esp;&esp;去哪裡了？

&esp;&esp;半魚人雙手撐在地上，扭頭就要去找——在後面！

&esp;&esp;可是太晚了。

&esp;&esp;一道白光閃過，半魚人的身體一僵，感覺到自己的後腦勺處傳來了一陣涼意。

&esp;&esp;比水還冰。

&esp;&esp;讓他止不住地抽搐、戰慄，就像是一條真正的魚一樣。

&esp;&esp;半魚人的下半身不停地拍打著水面，他的下肢已經完全退化，雙腿黏合在一起，完全不能直立行走，只能在水下游動。

&esp;&esp;雪林的目光掃過，抿著唇角，面無表情地用力。

&esp;&esp;他的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尖刀，正刺穿了半魚人的後頸，順著脊椎一路向下，刀鋒與脊椎骨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esp;&esp;無比嫻熟準確的殺魚方式。

&esp;&esp;半魚人死了。

&esp;&esp;但就算是死透了，他還在習慣性的掙扎著。

&esp;&esp;雪林冷淡地側過頭，一點猩紅的血落在了臉頰上面。

&esp;&esp;殺了條魚，而已。

&esp;&esp;他拔出了尖刀，在水中仔細地擦拭著，看著魚血順著漣漪擴散開，一直到指尖的粘稠消失，這才轉過頭檢查半人魚的屍體。

&esp;&esp;半人魚側身躺在積水裡，看起來有些眼熟。

&esp;&esp;雪林用腳踢了一下，半人魚的屍體被翻過來，眼睛還在直勾勾地盯著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