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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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或許是經歷了太多，他對這種古怪的聲音有了一種抗性，不會這麼輕易被迷惑。

&esp;&esp;他無視了迴盪在耳邊的聲音，仔細打量著雕像。

&esp;&esp;雕像的雕刻技巧很拙劣。

&esp;&esp;像是隨便動了兩刀，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但就是這種神秘，讓人不寒而慄。

&esp;&esp;雪林與雕像對視著，在交纏的觸手中，有一道紅光一閃而過。

&esp;&esp;他緩緩開口：“您喜歡我？”

&esp;&esp;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身上對這些異類有著額外的吸引人，吸引著祂們前仆後繼地接近他。就像是撲向火焰的飛蛾。

&esp;&esp;雕像沉默。

&esp;&esp;雪林：“您想讓我成為您的祭品？”

&esp;&esp;雕像還是沒有反應。

&esp;&esp;不，不是沒有回應，而是在猶豫該怎麼回答。

&esp;&esp;還沒等祂想明白，雪林歪了歪頭，就先一步把握了主動權：“我現在算是您的信徒了吧？”

&esp;&esp;海浪中，傳來一聲短暫的音節，像是在認可他的話。

&esp;&esp;雪林微微一笑：“既然是信徒了，您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esp;&esp;雕像靜靜地看著他。

&esp;&esp;雪林：“我就當您同意了。”然後他就直接把雕像揣到了兜裡。

&esp;&esp;用如此輕率的態度對待一個神明，雕像理應暴怒，降下神罰，但在被柔軟的手掌觸碰的時候，祂的態度莫名軟和了下來。

&esp;&esp;算了。

&esp;&esp;自己的信徒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向信奉的神明求助不是一件應該的事情嗎？

&esp;&esp;而仁慈寬宏的信徒也不吝嗇於降下恩賜給祂的羔羊。

&esp;&esp;這麼想著，雕像安靜地待在了口袋裡，只是陰影裡的觸手有些不安靜，扒拉著口袋要爬出來。

&esp;&esp;雕像：“？”

&esp;&esp;觸手廢了好大的勁，顫巍巍地搭在了衣服的口袋上，伸直了觸手尖要去碰觸面前的人。

&esp;&esp;就像是一隻難得見到主人的小狗。

&esp;&esp;雕像：“……”

&esp;&esp;好丟臉。

&esp;&esp;陰影一卷，祂將觸手收回了到了身體裡面，但觸手仍然不安分，一拱一拱地想要出來。

&esp;&esp;雕像發出了疑問。

&esp;&esp;怎麼，你見過這個人？

&esp;&esp;觸手的智慧不多，也不能發出聲音，只能傳出零星的片段。

&esp;&esp;深夜，少年的親吻；細膩如牛奶的面板；蜜糖一般的甜言……最後，是冷戾的刀鋒與湧出的粘稠血液。

&esp;&esp;雕像瞭然。

&esp;&esp;原來是這樣，這個羔羊已經和另一個祂見過面了，還讓另一個祂吃到了一點苦頭。

&esp;&esp;有意思。

&esp;&esp;雕像對這個羔羊生出了無限大的興趣。

&esp;&esp;沒錯，雕像同樣來自於深海，與阿諾和霍爾斯同屬一個意志的存在，只是互相要做的事情不一樣。

&esp;&esp;霍爾斯是為了傳播汙染上岸的。

&esp;&esp;只是運氣不太好，迷惑了貝利公爵後，反而被困在城堡裡，傳播出去的汙染也有限。

&esp;&esp;好不容易掙脫了封印，又死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玩意兒手上。

&esp;&esp;阿諾是為了體驗人類的感情，尋找“愛”來的。

&esp;&esp;而雕像是為了替深海尋找信徒，讓深海之主的名號響徹整個大陸，讓那些神明們害怕顫抖的。

&esp;&esp;只是祂的目標才進行了一小步，就遇到了雪林。

&esp;&esp;祂對雪林很感興趣，不介意暫緩一下自己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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