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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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過這也只是錯覺。

&esp;&esp;就算是再熾熱的海底岩漿，都無法在表皮上留下一點痕跡。

&esp;&esp;這似乎並不是作用在皮囊上的，而是更深處的……靈魂。如此新奇的體驗，就連觸手都要打成結了。

&esp;&esp;阿諾怔怔地站著。

&esp;&esp;想要伸手碰觸一下被親吻過的地方，但抬到一半，就又停止了。

&esp;&esp;因為祂怕一碰，這種奇怪的感覺就會消失不見了。

&esp;&esp;半晌。

&esp;&esp;阿諾像是終於被上了發條的人偶，木木地說：“我……我要做什麼？”

&esp;&esp;雪林別過頭去：“你什麼都不用做，已經結束了。”

&esp;&esp;……已經結束了嗎？

&esp;&esp;阿諾不想結束，甚至還想再嘗試一次。

&esp;&esp;但雪林明顯不給他這個機會，說：“走了，我們回家了。”

&esp;&esp;阿諾懵懵懂懂地跟了上去。

&esp;&esp;小巷盡頭，從側面狹窄陡峭的樓梯上去，再拐角就是雪林住的地方。

&esp;&esp;樓道里靜悄悄的。

&esp;&esp;阿諾的視線一直黏著在他的後背，傳來一股令人發麻的涼意。

&esp;&esp;雪林假裝沒發現，自顧自地開啟了門。

&esp;&esp;吱嘎——

&esp;&esp;木板門發出的不堪重負的聲音。

&esp;&esp;門後的房間不大，容納下一張床後就有點擠了。

&esp;&esp;唯一的好處是有一間單獨的盥洗室，為此雪林每個月要額外支付三十個銅幣。

&esp;&esp;他站在門口，邀請阿諾進來。

&esp;&esp;阿諾一走進房間，剛開啟的煤油燈就滋滋作響，裡面的火光變得微弱，很快影子就把每一個空隙都填滿了。

&esp;&esp;雪林沒察覺。

&esp;&esp;或者說，就算察覺了也沒有用。

&esp;&esp;他有點累了。

&esp;&esp;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esp;&esp;先是解決了阿諾——死掉的那個——的麻煩，然後又被海神殿堂的審訊官提審，又被敲詐，還遇上了一個喜歡玩扮演遊戲的怪物。

&esp;&esp;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現在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養精蓄銳。

&esp;&esp;雪林脫下了帽兜:“我要睡覺了。”他指了指角落裡的沙發，“如果你也要睡覺的話，可以睡在那裡。”

&esp;&esp;阿諾看看沙發，又看看雪林。

&esp;&esp;雪林沒管這個怪物，先去盥洗室洗了一把臉，等到出來的時候，阿諾已經躺在了沙發上。

&esp;&esp;沙發是垃圾堆裡淘來的二手貨，被人割了好幾道口子，發潮的海綿都翻了出來。

&esp;&esp;阿諾躺得筆直，雙手搭在胸前，與周圍的破敗格格不入。

&esp;&esp;雪林的目光凝視了片刻。

&esp;&esp;看起來這個怪物還挺聽話的，沒有要隨便大開殺戒的意思。

&esp;&esp;不過這麼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

&esp;&esp;怪物怎麼可能會聽話？

&esp;&esp;只會是扭曲，可怕和危險。千萬不能被表象所迷惑了。

&esp;&esp;祂很危險。

&esp;&esp;祂不是人。

&esp;&esp;雪林收回了目光，退去了偽裝後，臉上有些冷。

&esp;&esp;煤油燈熄滅了。

&esp;&esp;租來的房子廉價，靠近大海，常常能聽見船隻的鳴笛聲。

&esp;&esp;奇怪的是，今晚格外的死寂，海面上連一點響動都沒有傳出。

&esp;&esp;雪林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入睡，他有一種預感，就是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