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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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一抬頭，對上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溼潤晶亮，讓人想到融化了的蜜糖。

&esp;&esp;在被這麼直視的時候，鮮少能有人拒絕。

&esp;&esp;“我的臥室在三樓。”他說，“你可以來找我。”

&esp;&esp;-

&esp;&esp;雪林掐著點回到了臥室。

&esp;&esp;在他步入房門的那一瞬間，外面響起了一聲鐘響。

&esp;&esp;鐺鐺鐺——

&esp;&esp;十一點到了。

&esp;&esp;這似乎是某種預兆，城堡裡所有的燈都熄滅了，走廊裡一片昏沉，黑暗中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像是有東西在遊走蠕動。

&esp;&esp;雪林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魚腥味。

&esp;&esp;於此同時，隔壁的門開了又關——有人從裡面出來了。

&esp;&esp;隔壁房間住著的是亨利，死而復生的亨利。

&esp;&esp;雪林關門的動作一頓。

&esp;&esp;嬤嬤只是說，晚上十一點宵禁，不準出門，可沒說不準關門。

&esp;&esp;於是他就敞開著一條縫隙，舉著燭臺向外面看去。

&esp;&esp;亨利臉色蒼白，雙眼空洞。

&esp;&esp;在燭光的映照下，可以看出他的臉上長出了魚一樣的鱗片，雙腿也扭曲在了一起，蹣跚地挪動著。

&esp;&esp;黑暗中，這一點光芒太過於微弱，“咔嚓”一聲，亨利的頭扭了過來，直直注視著雪林。

&esp;&esp;雪林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舉著燭臺與他對視。

&esp;&esp;亨利只是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遠處傳來海浪的呼喚聲，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朝著走廊深處走去。

&esp;&esp;等到身影消失了以後，雪林輕輕關上了門。

&esp;&esp;亨利確實是已經死了。

&esp;&esp;現在存活下來的，只是他的軀殼。

&esp;&esp;這是被汙染的結果。

&esp;&esp;只是，亨利為什麼會汙染？

&esp;&esp;是觸犯了城堡裡的規則，還是說，因為他見過了公爵？

&esp;&esp;雪林把燭臺放在了書桌前，又拿出了那本自傳。藉著燈火，將已知的資訊排列好，一步步的分析。

&esp;&esp;貝利家族的發家史，來自於貝利一世得到的“汙染物”，從此，貝利一族都被汙染，在晚年或許會成為不人不鬼的存在。

&esp;&esp;在一代代的家族流傳中，他們似乎找到了某種破解汙染的辦法，將其總結成了規則，約束著城堡裡的人。

&esp;&esp;雪林咬著手指關節，眉頭微微皺起，也不管面板上留下了鮮紅的齒印。

&esp;&esp;他拿出了那枚魚鱗。

&esp;&esp;燭光折射下，魚鱗流光四溢。

&esp;&esp;有點巧。

&esp;&esp;貝利公爵重病，這時候要尋找一個從未見過的私生子，找來的都是一些出身貧民窟的少年，這些人，就算是全部死在這裡，都沒有人會發現。

&esp;&esp;……獻祭，或者是汙染轉移。

&esp;&esp;雪林曾經聽說過這種法子，可以透過獻祭將汙染轉移到別人的身上，用來延長壽命。

&esp;&esp;弗蘭港流傳著貝利公爵身體不好得了重病的訊息，卻一直都獲得好好的。

&esp;&esp;或許，汙染源頭就在貝利公爵的身上。

&esp;&esp;-

&esp;&esp; 好奇

&esp;&esp;上一個被這麼邀請的是亨利。

&esp;&esp;現在亨利已經死了。

&esp;&esp;嬤嬤的目光陰冷，審視著面前的少年。

&esp;&esp;少年都表現得太大膽了一點。

&esp;&esp;他不像其他人那樣唯唯諾諾，愚蠢軟弱又好操控，一直以來都踴躍地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