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高塔之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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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奧昂多對於高塔局勢在一天之內轟然翻變，雖然極為不甘，卻也無能為力。

有了裁決所的傾力支援，沒有人能撼動得了奧古斯丁的改組。

在一番內心掙扎之後，一向極為驕傲的列奧昂多也在弗朗西斯之後來到了高塔頂層之上：“奧古斯丁，伊恩貝爾的事，我很抱歉。”

大法師與太陽王轉頭看著這個不速之客，沒有說話。

“我事先並不知道她會那麼瘋狂與愚蠢…我以為她只是想把你騙出天桓…”列奧昂多面對大法師與太陽王的目光有些不自在。

“過去的事，已成定局，就不要再說了。”奧古斯丁走到凝望星界的弗朗西斯邊上：“準備好贖金，你們的人這兩天就會被送到裁決所。”

列奧昂多臉上神色變幻了幾番，最終咬著牙努力平復心底的某種火氣說道：“奧古斯丁，你這樣做，就沒想過星界戰場的問題嗎？”

所謂星界戰場，是真理之眼、魔塔議會、帝國之心三大組織於星系中心地帶與混沌物種的交鋒。

混沌物種，都是些天生帶著毀滅與破壞的生物…它們所過之處，除去同類，任何生物的靈魂都會被吞噬，組成世界的魔力與元素被抽空，最後只剩下一片死寂。

沒有人知道這些混沌物種的來歷，也沒有人知道它們要去往何方。

兩千年前，最先遭遇它們的是帝國之心，在付出慘痛的代價之後，帝國之心才捨棄了臉面乞求魔塔議會與真理之眼幫助。

唇亡齒寒的道理，在真理之眼與魔塔議會見識過混沌物種的可怕後才明白。

真理之眼與魔塔議會在相互扯皮了許久之後才組織了援軍投入帝國之心治下的星域，共同抵禦混沌物種，把它們壓制在了星系中心地帶。

那裡，就是所謂的星界戰場。

晉身真理議會上下議院議員的條件之一，在星界戰場服役五十年。

近幾百年以來，真理之眼的領域強者出現了後繼乏力的現象，以至投在星界戰場的生力軍大多是年邁的領域強者。

這也將導致真理議會的議員會在未來某段時間出現斷層的狀況。

列奧昂多所說的“星界戰場的問題”，意思是指責奧古斯丁今日的改組讓真理議會不再成為新生代法師們的燈塔。

那麼，願意前往星界戰場的領域強者將會越來越少…最終，可能連真理議會都將名存實亡。

那樣子，真理之眼離分崩離析也不遠了。

奧古斯丁與凱爾薩斯當然明白列奧昂多所說的意思。

“所以，你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自己人相互傾軋？然後圍攻天桓，以為了組織的未來為名義，謀奪傳聞中的史前遺物？”凱爾薩斯不以為然地反問道。

列奧昂多沒有理會太陽王的譏諷，直視奧古斯丁，想要親耳聽到他的想法。

大法師沉默了會才開口：“如果，我今日沒有跟隨弗朗西斯回到高塔，你知道會死多少人嗎？”

“如果，裁決所沒有在昨晚向我表示傾力支援，那麼，今日的真理之眼已然四分五裂！那麼，誰還管什麼星界戰場？”

“如果，當時我沒有出手，蓋緹亞斯與阿蕾拉他們十數人會做出什麼？藏在暗處的伊恩貝爾等人又會作出什麼？你列奧昂多又打著什麼盤算？”

“如你所見，就算我逼退了蓋緹亞斯與阿蕾拉他們的試探，還跟隨弗朗斯西回到了高塔，你們、他們還不一樣對天桓出手？在天桓上搞風搞雨？”

“要不是我還有些手段，今日之局怕不是你列奧昂多與伊恩貝爾瓜分高塔權利吧？”

大法師很少會說這麼長一段話，也很少會帶著這般嚴厲而幾近斥責的語氣。

列奧昂多的臉上再次泛起青紅皂白，額頭不知不覺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你在看看，上議院都被滲透成怎麼樣了？那麼下邊的轄區世界與法師塔呢？”大法師的語氣恢復了些許溫和：“我已經算是仁慈的了。”

列奧昂多聽得出來，奧古斯丁是說沒有再繼續清算。

此時的列奧昂多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來高塔頂層找奧古斯丁質問的衝動。

只是轉念之後，他也慶幸自己來了。

至少，他看得出，奧古斯丁還是那個奧古斯丁，一如既往地一心一意為了真理之眼，為了他所秉承的理念與信仰。

“星界戰場的問題，在清理完那些怪物的滲透之後再說。”大法師看著曾經與自己是多年摯交好友如今卻已幾近陌路的列奧昂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