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高塔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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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繼續往前走。他的步伐雖然堅定，但從他緊握槍械的手指可以看出，他的內心同樣並不平靜。李墨咬緊牙關，壓下了心中的不安。他知道，這片晶片的存在，正在將他推向一個無法抗拒的命運，但他仍然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這場棋局的玩家，還是棋子。

通道越走越深，四周的溫度似乎也隨之下降，連空氣都透著刺骨的寒意。李墨時不時回頭，確認身後沒有追蹤者的影子。但那種被某種東西盯上的感覺卻始終無法消散。狹窄的通道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聲彷彿敲在耳膜上，和那晶片的奇異溫熱交織在一起，帶來一種詭異的不安。

經過數十分鐘的行進，他們終於來到了一扇巨大的金屬門前。門上的標誌早已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認出是一串程式碼，旁邊則刻著一個樸素的銘牌，上面用粗體字寫著：“守夜人核心實驗區”。大門上佈滿了深淺不一的刮痕，有些甚至刺穿了金屬表面，彷彿曾經有人試圖強行破門而入。李墨盯著那些痕跡，心中隱隱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士兵取出了一張晶片卡片，熟練地插入旁邊的控制面板中。卡片插入的瞬間，大門發出沉悶的機械聲，隨後緩緩開啟。塵土從門縫中掉落，彷彿這是高塔多年來第一次被開啟。

當大門完全開啟時，李墨的眼睛被一片昏暗中微弱的藍光吸引了。他緩緩走進房間，發現這是一個巨大的控制大廳，四周是弧形的牆壁，密密麻麻地佈滿了螢幕和操作檯。雖然大多數裝置都已經斷電，但有一些螢幕仍然閃爍著殘存的光芒，像是某種生命跡象。

房間中央有一張巨大的控制檯，周圍懸掛著許多透明的玻璃管，裡面裝滿了某種渾濁的液體。在液體中，可以隱約看到懸浮著破損的機械殘骸，有些看上去像是機械追蹤者的核心部件，而有些則像是人類的生物組織，二者交織在一起，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違和感。

李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掃過這些玻璃管，心底湧起了一股寒意。他不知道這裡曾經進行過什麼樣的實驗，但他可以肯定，這些實驗絕對超出了普通人的認知範圍。

就在他打量四周的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從房間深處響起：

“你們帶來了鑰匙？”

聲音古老而低沉，帶著某種不可言喻的威嚴。李墨猛地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他看到在控制檯旁，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正坐在那裡。他穿著破舊的實驗服，身形瘦削，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老人緩緩轉過頭，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睛直接刺入李墨的心底，彷彿能一眼看透他的靈魂。

老人沒有站起來，只是靠在控制檯的椅子上，雙手搭在膝蓋上，顯得異常平靜。他的臉佈滿了深深的皺紋，每一道皺紋都像是風化的廢土，彷彿在訴說著他經歷的漫長歲月。

“我是守夜人之一。”老人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的目光落在李墨的身上，透著一種既審視又期待的意味。“現在，把晶片交給我。”

李墨依舊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他的手攥著口袋裡的晶片，彷彿那片冰冷的小金屬片正變成一塊熾熱的鐵塊，幾乎要燙穿他的掌心。他的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掌心卻沁出一層冷汗。心跳聲在他的耳邊轟鳴，如同一場沒有盡頭的戰鼓，震得他呼吸都變得紊亂。

他的目光牢牢鎖定在老人那張佈滿歲月痕跡的臉上，試圖從那深刻的皺紋和銳利的目光中找到答案。但除了那一層令人不安的平靜之外，他什麼也看不到。這種平靜讓他更加疑惑，也更加害怕。

**我該相信這個人嗎？**李墨在心裡問自己，但卻得不到答案。

腦海裡無數的畫面如同閃電般劃過：爆炸中隊友的鮮血、追蹤者冷酷無情的身影、廢土上無數的屍骸與廢墟，以及雷澤將晶片塞進他手中時那雙充滿期盼的眼睛……這一切混雜在一起，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交給你之後會怎麼樣？”李墨終於低聲問道，他的語氣中透著警惕，甚至帶著一絲逼問。

老人沒有立刻回答。他閉上了雙眼，像是在回憶，也像是在權衡什麼。房間裡只有控制檯上螢幕發出的滋滋電流聲，以及從遠處傳來的低沉嗡鳴聲，這聲音彷彿整個高塔都在緩緩呼吸。

片刻後，老人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中藏著某種深沉的情緒，彷彿承載了一個世界的重量。

“鑰匙的命運取決於你，年輕人，”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卻帶著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莊重感，“交給我，它可能毀滅，也可能重生。但無論如何，命運的大門已經開啟，你必須選擇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