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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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土的風呼嘯著，夾雜著灰塵與碎石，打在李墨的臉上。他裹緊破舊的外套，孤獨地行走在一片廢墟中，腳步拖沓，神情疲憊。他的身體早已被傷痛與寒冷折磨得不堪重負，但比這些更沉重的，是他的內心——一個從未停止翻湧的問號：

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嗎？

雷澤的話彷彿還在耳邊迴響：“這是你的選擇。”可他仍然不確定，自己放入核心裝置的那個箱子，究竟是毀滅了一切，還是挽救了某種希望。控制室中的那場藍色光芒雖然結束了，但後續會發生什麼，他一無所知。

唯一明確的是，灰燼盟約的追兵確實消失了。不管是士兵、機械犬，還是指揮官的裝甲戰車，都像被那道光芒吞噬了一樣，連殘骸都沒有留下。這片廢土再次歸於寂靜，彷彿所有的危機只是一個短暫的噩夢。

可李墨明白，這只是表象。廢土不會真的安寧，灰燼盟約也不會真的滅亡。他們不過是失去了這片區域的控制權，但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李墨走了一段路，終於在一處廢棄的加油站停了下來。他將自己的揹包丟在地上，靠著一堵半塌的牆滑坐下來。他疲憊地閉上眼睛，試圖讓腦海清空，但那刺目的藍光和雷澤倒下的身影卻揮之不去。

他摸了摸外套內側的口袋，手指觸碰到了一片冰冷的金屬。他猶豫了一下，最終將它取了出來。

那是一片晶片——一個小型的資料儲存裝置。晶片看上去十分普通，表面佈滿了使用痕跡，但在廢土的灰暗光線下，它微弱地反射著藍光。

李墨死死盯著它。這是雷澤在最後時刻塞進他口袋的東西，當時他說了一句模糊的話：“如果有一天你想知道真相，把它交給北方的守夜人。”

“北方的守夜人？”李墨皺起眉頭。他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也不知道他們是敵是友。可他明白，這片晶片很重要，重要到雷澤願意用自己的生命換取它的安全。

“真相……”李墨喃喃著，握緊了晶片。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念頭：或許，這片晶片才是開啟未來的真正鑰匙。

道，即便灰燼盟約計程車兵暫時消失了，這片廢土上的危險也不會因此減少。

就在他閉上眼睛，想小憩片刻時，一種熟悉而令人不安的嗡鳴聲突然從遠處傳來。那聲音低沉而規律，像是某種機械裝置的運作。他的身體瞬間繃緊，迅速撲滅了火堆，躲進了一輛廢棄汽車的殘骸後。

**無人機？機械犬？**李墨的腦中閃過這些念頭，但他很快否定了。這種聲音更加厚重，更像是某種大型裝置在接近。那東西緩緩逼近，最終停在了離他不遠處的廢墟邊緣。

“出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某種無法抗拒的壓迫感，“我們知道你在這裡。”

李墨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盯著廢棄汽車的裂縫外。幾個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們身穿黑色的作戰服，肩膀上佩戴著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徽章。那徽章的形狀像是一個分裂的圓環，中間有一道斷裂的裂痕。

“不是灰燼盟約……”李墨心中一沉，但卻沒有絲毫放鬆。這些人雖然穿著與灰燼盟約不同的制服，但他們手中的武器更加先進，甚至連頭盔上的護目鏡都泛著冷藍色的光芒。

領頭的男人抬起頭，四處環顧了一圈後，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掃描器。他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冷笑：“看樣子，鑰匙還沒送走。”

“鑰匙？”李墨的心臟猛地一縮，他明白對方說的不是別的，正是他藏在口袋裡的那片晶片。

我們是深淵守望者，和灰燼盟約不同，我們不想殺你。”為首的男人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冷靜，“相反，我們想保護你——當然，前提是你願意合作。”

“合作？”李墨依舊不敢輕舉妄動，他的手悄悄摸向腰間的一把手槍，警惕地問道，“你們和灰燼盟約是什麼關係？這鑰匙對你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

那男人微微一笑，摘下頭盔，露出一張削瘦的臉龐。他的面容顯得冷硬，眼神銳利，臉上的傷疤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久經戰場的老兵。

“灰燼盟約試圖掌控廢土的未來，而我們，只想阻止他們。”他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堅定，“至於你手中的晶片，它是最後的控制許可權。如果落入灰燼盟約的手中，他們將重啟廢土之戰；而如果交給我們，我們會讓這些核心裝置徹底熄滅，讓戰爭徹底終結。”

“你們和雷澤的目標一樣？”李墨試探性地問道。

男人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雷澤……他確實曾經是我們的一員。但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