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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說了,你應該去問他。”朱雀陰惻惻地一笑,配上陸眠聲的臉,簡直令人毛骨悚然,“當年我被魔宮追逃,流落至此,陸眠聲便與我做了個交易——我可以藏匿在九華,不過要以陸眠聲的身份、扮成陸眠聲的樣子,至於為什麼,你要問陸眠聲。”
——
許多年前。
嗖——
一支冷箭擦著黑衣青年的肩頭過去,把碗口粗的樹幹釘了個對穿。
原本一瘸一拐狂奔著的黑衣青年摔倒在地,迅速地翻身坐在地上向後往樹下靠,背抵樹幹,屏息靜聽片刻,沒聽見羽箭破空之聲,這才敢吐出一口氣來。他把刀柄靠肩,從衣袖上撕下縷還算乾淨的布條,反覆疊了咬在口中,解了衣衫,身上足有上百道駭人的傷口。他扒開小腹一處血洞,兩個指頭探進去,摸到那枚深陷血肉的箭簇,捏了尖頭,鼻息如縷。
一聲悶哼,額前汗珠滴落衫上。那枚殷紅的箭簇終於拔了出來。他長舒一口氣,將口中布條取下,系在腹部。
穿罷衣衫,後脖頸忽一冷,他猛地起身,抬頭才看見漫天的雪如氈毯般蓋下來。他抓兩把枯葉覆身,瑟縮著笑起來,熱淚卻自眼角盈出。
他仍舊抱著他的刀。
他不喜歡這把刀。可他已沒有別的東西可依靠。他血流不止,血已浸透了青衫,濃重的血色暈開在腹,所幸天氣寒冷,血流著流著竟凝在傷口上,連繫在傷口上的布條一起凍住。
身上的熱逐漸無法感知,彷彿冰河在體內流淌。
死了也好。
死也是死在外面。比死在那地方好得多。
他擦去眼淚。若再流下去,也許會結冰,把眼睛刺瞎。他還想多看人間一眼。
一聲馬的嘶鳴。
“你來殺我?”黑衣青年閉著眼,身子半倚著樹,緊抱著他的刀。
“你殺了一百多個,宮中損傷慘重,連刑堂一併傾巢而出,沒想到也死了一大片在你手底下。”那人從馬背上下來。
“所幸沒白教你。”那是一個老人,鬚髮皆已半白,眸子黯淡青灰,也穿一身玄烏黑衫。
是個瞎眼的老人。
老人沉默著掏出一小瓷瓶,拔去口封,倒出些許汁液,抹在他幾處傷口上。“腿也傷了?”老者手至他大腿,摸到一處箭傷。將腹上的傷口也抹了藥之後,瓷瓶已經空了。
“入宮這些年,沒想過離開麼?”青年沒回老人的話,反而問他,“以你的武功,好像不難。”
“原本想,可惜遇到你。”老者與青年對坐,摸出一塊玉佩系在他的腰間。
他摸了摸玉佩,又拿起來端詳:黑繩系月牙黑玉,摸不出是什麼材料,上鐫一條面目猙獰的龍。
兩人對坐著沉默了一陣。
“你幹什麼?!”他驀地驚呼。老人抱起他摔到馬背上,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捆繩,將他五花大綁。
“你走以後,一定做個逍遙人,生也快活、死也快活!”老人一鞭抽在馬身上,那駿馬一聲痛嘶,撒蹄子疾走。老人蒼涼地大笑,黯淡灰濛的眼珠隱隱濡溼。
他徒勞地拍打馬肚,那馬卻越奔越快。
“師父!!”他放聲大號。
老者抬手將一支箭劈斷,往來人胸前一紮。那人吃力踉蹌幾步,少頃恢復站姿,將那箭頭拔出,後退隱入密林。
旋即一聲震吼:“刑堂聽令!”忽而數十道人影從四面八方湧出。“誅殺叛賊!”那聲音又喊道。剎那幾十道刀光落下,老者冷笑。
林葉撲簌震顫,幾十條斷手列在地上,一時間哀號一片。老者一口汙血吐出,用刀支著身子才不至於跌倒。
走吧,快走吧,遠離這裡,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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