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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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官員附和道：“是啊，陛下，這趙昂雖然平日裡看著紈絝，但在北境戰場上的表現，堪稱奇蹟。若能乘勝追擊，北境的蠻族怕是再無反撲之力！”

景帝聞言，微微抬眼，目光掃過下方的群臣。

他的臉上依舊掛著不動聲色的笑容，但內心卻暗流湧動。

趙昂的戰績，固然讓他這個皇帝臉上有光，可同樣的，這也讓他感受到了一絲隱隱的威脅。

趙昂帶著黑虎軍出征北境，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將戰局徹底扭轉。

這樣的威望，景帝怎能不忌憚？

“趙昂雖有戰功，但此戰尚未徹底結束，朕不會輕易誇獎他。”

景帝淡淡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威嚴，“傳令北境，讓趙昂繼續追擊蠻族餘孽，務必徹底肅清亂局。”

“是，陛下。”一名內侍領命而去。

景帝的目光再次落回戰報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桌案，心中暗道：“趙家……朕當初放你們一條生路，是為了朝廷的安穩。可如今，你們的鋒芒，是不是太過了些？”

京城的冬日，寒意更深。

定國公府，一片寂靜，廳堂內卻燈火通明。

定國公坐在主位上，面色陰沉，他手中握著剛從宮中傳來的訊息——景帝對趙昂的連戰連捷雖有賞賜，但卻未見絲毫對趙家感激之意。

“大人，景帝那邊是什麼態度？”一名心腹小聲問道，臉上帶著幾分謹慎。

定國公將手中的摺子隨手放在案几上，冷笑一聲：“態度？還不是一貫的帝王手段，利用趙昂去打仗，但絕不允許趙家的功勞太過顯眼。”

他抬眼看向窗外，目光深邃：“這趙昂……現在風頭正勁，可別忘了，他背後還有個鎮國公趙榮。這個老狐狸，可不是那麼容易讓人動的。”

心腹低聲說道：“大人，您打算如何應對？如今趙昂在北境勢如破竹，黑虎軍的聲威愈發顯赫，等他班師回朝，恐怕……”

話音未落，定國公已經冷冷打斷：“班師回朝？他趙昂想得美！只要我稍稍推一把，讓景帝看清楚趙家的威脅，趙昂能不能活著回來，還得兩說。”

心腹一愣：“那大人是打算——？”

定國公緩緩站起身，雙手負於身後，語氣低沉卻帶著一絲狠意：“既然趙家的刀已經揮舞起來，那就該讓這把刀脫離趙榮的手。趙昂在北境征戰，我就給他斷了後路，讓他有家回不得。”

次日，定國公便早早進宮，直接覲見景帝。

金鑾殿內，景帝正翻閱奏摺，聽聞定國公求見，抬了抬眼皮：“宣他進來。”

定國公進入殿內，深深一拜：“臣叩見陛下。”

景帝淡淡抬手：“平身吧，愛卿有事直言。”

定國公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面露憂色，聲音低沉：“陛下，臣今日冒昧求見，是為了一件關乎國家安危的大事。”

景帝放下手中的摺子，抬眼看向定國公，眉頭微微一挑：“國家安危？”

定國公微微點頭，臉色鄭重：“正是。陛下，如今趙昂世子在北境立下赫赫戰功，黑虎軍勢不可擋，蠻族已無力反擊。這本是好事，可臣擔憂的，卻是趙家的態度。”

“趙家的態度？”景帝微微眯眼，語氣中多了一絲冷意，“愛卿有話不妨直說。”

定國公稍稍往前一步，壓低了聲音：“陛下，趙家鎮守邊關多年，黑虎軍早已是趙家的心腹之物。如今趙昂在北境建功立業，他雖年輕，但畢竟是鎮國公趙榮的孫子。鎮國公年事已高，卻仍舊執掌兵權，陛下不覺得，此事隱隱有些不妥嗎？”

景帝目光微微一沉，似乎在思索。

定國公見狀，繼續說道：“臣並非有意詆譭鎮國公，但趙家的權勢如今過於顯眼，尤其是趙昂此番連戰連捷，難保鎮國公不會心生其他想法。若讓趙昂繼續握著黑虎軍，又讓鎮國公在京中遙控指揮，陛下……怕是難以真正掌控局勢。”

景帝輕輕敲擊著桌案，目光深邃：“你的意思是？”

定國公低聲道：“陛下，臣斗膽獻上一策。趙昂雖在北境，但黑虎軍的根基仍在京中，而鎮國公作為趙家的主心骨，若陛下能稍稍約束他，讓他安享晚年，也算是為朝廷除去隱患。如此一來，北境戰局即使有變，陛下也能輕鬆應對。”

景帝目光微微一凝，臉上依舊平靜，卻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約束趙榮？”

他淡淡地問道，語氣不急不緩，“具體怎麼做？”